苏鹤声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懊恼油然而生。
他之前不应该要求砚之跟他说从前的事情。
他本应该猜得到沈砚之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幼时过得必然不会太好。
“沈霖安交代的那些,我们要一并交给律师吗?”
“嗯,录音……”沈砚之顿了一下,继续说,“还可以让律师去调取笔录。”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将是一件连锁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件。
苏鹤声点头。
他全程都有录音,但如果让律师调取笔录,在庭上会更有效。
届时数罪并罚,天河这一劫,无论怎么样,都是少不了缺胳膊少腿的。
苏鹤声叹了声,翻开手机让郭仲处理热搜的事情,这几天恐怕不会安宁。
到公寓时,已经晚上九点半。
如今的夜晚已经不算凉了,司机停下车,示意跟拍先下车:“到了,苏导。”
“好。”苏鹤声应了,转身去叫沈砚之,“砚之,到了。”
但沈砚之没有任何反应,额上汗水不断,死死抵着上腹,咬着牙,但仍然克制不住地泄出两声低吟。
“砚之?!”
第57章第57章检查报告
苏鹤声叫不醒沈砚之,直接将人抱下车往公寓里去。
摄影师跟在身后也焦急万分,耳麦里传来林导的指令,让先处理紧急情况。
他们一边听从指令,一边着急地跟在苏鹤声身后问东问西,但苏鹤声着急拿药烧水,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
见他忙不过来,分了几个跟拍出来,替他去厨房开火诸煮粥。
苏鹤声只愣了一下,跟摄影老师道了声谢,之后迅速返回房间。
沈砚之蜷在床上,无意识地低吟出声,额上不是细密的冷汗,而是层层汗珠滚落,在渗透上洇出一片湿意。
犹如哭泣一般。
苏鹤声拿了药进来,走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蠢的要死,沈砚之现在不能随便吃药,于是又转身回厨房,灌了一个水热水袋。
灌热水的暖袋很烫,烧的滚烫的水在手心里晃荡,被拿在手心,只不过几秒,手心就会被烫红一片,泛着烧灼的疼痒,正正经经地经过掌心的经络,冲进心脏。
只剩下疼。
苏鹤声掰开沈砚之的手,把热水袋放到沈砚之上腹,但又担心烫,于是先将自己的手烫暖,再放到他的上腹暖着,缓缓按揉。
沈砚之已经疼的意识模糊,眼皮沉重到像灌了千斤水泥,片刻后他才掀了掀眼皮,呢喃着喊了一声鹤声。
声音很微弱,但苏鹤声捕捉到了,连忙应了一声。
知道他可能还没清醒,苏鹤声在床沿坐下,将人抱进自己怀里,沈砚之斜靠在他的胸膛,呼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