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徒留战争过后的硝烟,呛住了两人。
苏鹤声愣了许久,然后动作僵硬、缓慢地收回手,捏着这份文件,垂眼看着。
他没有翻开,而是在反应之后,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苏鹤声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痛苦地望着沈砚之,凝视着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红的骇人的眼眶,几秒后问道:“哥,这份文件,你……准备多久了?”
“……”
沈砚之没讲话,疲惫地闭眼垂首,露出脆弱的后颈,双手反撑在身后的书桌上,背脊仍然挺直。
“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的身体……”苏鹤声顿了一下,不敢再讲,话音一转,轻轻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便从卧室出去,脚步凌乱又急促,仿佛这个房间令他窒息,逃离似的进了厨房。
摄影师纷纷散开,退到客厅,给苏鹤声留足空间,装作他们没在门口拍摄过。
林导虽然很记仇,但嘉宾之间当真发生这样严重的私人争执时,他也不会要求工作人员一定要近距离拍摄。
摄影师地下嘀咕着:“拍下来了吗?”
“想不拍都难。”
“现在怎么办?怎么会从吵的这么厉害?”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从上节目的时候就是这种若即若离,一会儿想离婚一会儿又如胶似漆的样子。”
“啊?我怎么没看出如胶似漆?”
“……”另一个摄影师白了他一眼,小声哼,“因为你蠢。”
苏鹤声进了厨房,这会儿摄影师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于是跟了两个进去。
卧室里,沈砚之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严义轻叹一声,笑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自己不难受吗?”严义说,“离婚协议书都拿出来了,超出你计划了吧已经?”
沈砚之不做声,忽然喘气声渐重,背脊弯了下去,手按上上腹,他感觉胃里在痉挛,绞痛的程度一点都不必小腹的刺痛轻。
“呃……”沈砚之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严义惊出一身冷汗,慌忙伸手过去,却被沈砚之给推开。
“没事,我没事。”
沈砚之咬着牙,拽着桌角撑起来身子,缓缓挪到床边,短短的路程便令他浑身汗湿,力竭地背脊都挺不直。
严义看的直皱眉,心都揪着,莫名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不怪苏鹤声头疼,都成这样还没事没事,在你眼里一定要躺在icu才叫有事吗?”
沈砚之胃里绞着疼,刚才和苏鹤声吵架的情绪尚未过去,现在又被严义说。
一瞬间的委屈就忍不住了。
他不是很明白,分明他就没做错,为什么都要来怪他。
沈砚之带着鼻音讲话:“为什么是我的错,明明我就有说,严义,我第一个孩子掉的时候,我没讲吗?我明明给他发了信息给他打了电话的,我就不疼吗?”
“为什么都要来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