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砚之能告诉他,愿意告诉他,无论是什么,他都能够解决。
他们一步步走到现在,苏鹤声不相信,沈砚之藏在心里的那些事,是倾尽所有都无法解决的。
陈老师问出了他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问题,他也垂着眼静静地等待答案。
沈砚之静了片刻,说:“不是突然。”
犹如平静的湖面骤然扔下一个响雷,响声震天,波及范围极广,将站在湖边的人炸了个彻底。
苏鹤声心中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力感,是茫然的痛苦。
陈平仔细观察了一下沈砚之的表情,想了想,说:“我是看新闻听说你们上了一档离婚综,起初我还以为你们闹着玩……”
他停顿一下,眼神怜爱地看着沈砚之,语气意味不明:“既然已经做好决定,老师不会干涉你们,但砚之,无论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老师都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
听闻,沈砚之瞳孔微缩,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良久,点了下头,哑声说:“好。”
陈平还要带学生,独自付完钱便离开了咖啡馆。
苏鹤声与沈砚之并肩而坐,室内不断传出咖啡机打磨咖啡豆的嗡嗡声,随后便飘出咖啡液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苏鹤声先受不这样的气氛,气场阴沉:“所以,这是你不愿意我买戒指的原因吗?”
“?”沈砚之拧眉,偏头,不解地看向苏鹤声。
这人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又问:“所以,你这些年,不主动给我发消息,我问一句回一句,是一早就准备好要跟我离婚了吗?”
“那你还结什么婚?当初你干脆不要答应和我过一辈子啊!”苏鹤声语气强硬地要命,似乎来了气,“委屈你这些年跟我上床了,对不对?”
“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一直生活,难怪要做好离婚的准备。”
“哥,我想起来了,你从来都没讲过喜欢我,是不是?”苏鹤声转眼,死死盯着沈砚之。
这一字字一句句,直接将沈砚之钉在了十字架上,听起来简直是罪恶滔天。
原本情绪尚且还平和的沈砚之,瞬间便变了脸色。
他冷哼一声:“你都给人定罪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就是这样!”沈砚之猛地站起身,脑袋突然眩晕了一瞬,指骨撑住桌沿,忍着眼前斑驳的花影,气息微颤地吐出几个字,“滚开!”
“……”苏鹤声抬头看他,下意识挪开身子,让沈砚之出去。
沈砚之此刻虽然看上去很好,但状态其实已经摇摇欲坠,尽管背脊挺的笔直,却莫名叫人感觉脆弱。
苏鹤声跟上去,离他一步之遥地走着,心情低沉。
他承认刚才自己说话是过分了些,可他说错了什么?
哪一点说错了?
这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苏鹤声越想越气愤,快步向前,拦住沈砚之漫无目的步伐,一把拽住人的手腕。
“砚之,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沈砚之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冷眼道,“滚开!”
“砚之,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沟通?”苏鹤声感到头疼,“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跟我沟通吗?为什么要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