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与生俱来的习惯,他自小就苦,什么苦都吃过,哪儿来的什么挑食的毛病?
只不过是与苏鹤声结识后,那人对他的饮食和生活习惯严加看管,养了三四年,这才养成有些矫情的性子。
他视线往前,追溯着苏鹤声刚才离去的路径,即便苏鹤声如今已经不爱他,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本身是一个极好的人。
“我不是不想治病,而是你知道难度多大,我并不可怜,也不需要同情,你知道的,尤其是苏鹤声的。”
严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他认为,怨偶,尚且可以用来形容沈砚之与苏鹤声。
沈砚之到家的时候,家里如往常一样,漆黑一团。
他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熟门熟路地摸黑到厨房去倒水,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听得到玻璃杯微磕大理石岛台台面的声音。
再转身,忽然见一人站在一簇暗淡的灯光下。
心脏不受控制漏了一拍,沈砚之被吓得不轻,水都差点儿洒出去。
苏鹤声就靠在门边静悄悄地盯着沈砚之。
看上去,那人相比下午见到时,更憔悴了点儿,眼睛也是红的。
沈砚之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平复了一下,冷淡道:“即便是因为我先提离婚而怀恨在心,也没必要现在就把人吓死。”
依然不管他说了什么,苏鹤声开口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磁性:“我想过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沈砚之看他一眼,不搭理,端着水杯走出厨房。
苏鹤声也跟着他,继续说:“是因为他,对吗?”
“严义,今年三十,海归博士,任常城第一中心医院心外科主任,是院长严明的大儿子,家底殷实,世代从医。”苏鹤声道,“我想过了,是因为他吗?”
沈砚之回过身看他:“你有病吗?无缘无故调查别人。”
“他很优秀,也很成熟,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苏鹤声逼近他。
沈砚之不知该不该解释这件事,或许缄口不言也是一件好事。
苏鹤声似乎没想要他的答案,在他看来,沈砚之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于是他说:“我不怪你。”
“……?”沈砚之拧起眉心,与苏鹤声四目相对,他从不知道苏鹤声的眼底能露出如此凶狠的占有欲。
“砚之哥,我不怪你。”苏鹤声沉声,“他什么时候开始勾引你的?”
“。”
沈砚之气笑:“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什么时候跟他搞在一起的,什么时候上了床,这样问多好,回避什么?”
“不,这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沈砚之竟已退到沙发背那,被挤在沙发背和苏鹤声宽阔的胸膛之间。
“这不是你的错。”
“?”
苏鹤声眼睛红的厉害,似是疲惫:“是他勾引你,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