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曲雅闻的想法。
“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只是突然有一天遭受了无妄之灾,来了我这么一个恶人毁了你的生活,是吗?我不这么觉得。”
柳青霭坐在她对面,终于按捺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你继父曾经投资失败几乎破产,之后一笔来源不明的资金让他起死回生,谁给他的暂且不论,同样出生在安川,你和我与杨知远的生活也天差地别,这仅仅是运气好那么简单吗?要真是如此,江北南为什么要受这些年的牢狱之灾?”
“我对你并不抱歉,即使你不是江北海的女儿,我也会找到别的方法把你和杨知远分开,或早或晚,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理直气壮。”
曲雅闻不知道柳青霭为什么如此有底气,作为杨知远名义上的前女友,她对这种态度很难不感到愤怒。
“你很得意吗,把他L?Z?从我身边抢走?”
“没什么得意的。”柳青霭平静地说,“他不是个物品,离开你也不代表他就会到我身边来。就算他真的是个物件又真的来到我身边,我也没必要夸耀。”
“不过是从失物招领箱领回了我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离开的时候,曲雅闻说,谢谢你的柚子茶。
但她根本都没动过。
回收餐盘时,柳青霭把两杯柚子茶扔进垃圾箱,想起上次给李寒山买的便利店咖啡也是一样。
明明道了谢,明明接受了,最后还是原封不动被扔进了垃圾箱。
她想起曲雅闻说的,“不管怎样,你们终究还是会纠缠到一起,和痛苦伴生的情感成为你们两个人最牢不可破的联系纽带,虽然我觉得畸形扭曲,但也要承认根本没有我插进去的余地。”
Z? 曲雅闻坦白道:“所以我才觉得恶心。”
“那么,如果可以,你愿意和我交换么?”
柳青霭问她,但其实不用听她也知道曲雅闻的答案,于是她自顾自接下去。
“我也不愿意。”
从账户上划走最后一笔款项的时候,柳青霭回到宿舍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她哼哼着祝春枝很喜欢的一首老歌整理衣服,宿舍这时候没有人,她哼着哼着声音大了一些,正好碰见一个回来的舍友。
她看见这样的柳青霭,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柳青霭主动和她打招呼,她才迟疑着回了好。
“有什么好事吗?”她鼓起勇气问柳青霭。
“嗯?”
“第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有点意外,所以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其实也还好。”柳青霭想了想,不打算说太多,“现在没什么要忙的了,人就轻松一点。”
“哦。”舍友了然地点头,随即笑笑,道,“挺好的,因为你之前一直人紧绷着,现在看见你这个样子真为你开心。”
舍友说得太过真心实意,倒让柳青霭有点不好意思。
“我之前…确实太阴郁了吧。”
“不不不。”舍友连连摆手,“是我们太散漫了。其实我们私下也聊过,要不要主动拉你和我们一起,但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和你提起。因为你不管是学习还是实习打工都非常拼命,和你搭话,怎么说呢,像是对你的一种打扰。”
不用细说,柳青霭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感觉。
“其实不说我也明白,大家迁就了我很多。”
像是宣告式一般,柳青霭道:“我以后打算活得轻松一点。”
其实困住柳青霭的枷锁并没有松动多少,但柳青霭还是下定了决心。
因为即使困难重重,但通向杨知远的道路上的阻碍已经被理清。
她还清最后一笔欠款代表和杨知远债务关系的终结。
沙漏重新倒转,时间又把他们放置到了同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