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软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了。本来她是没什么胃口,但估计老李也是没吃中饭的,想了想道:“附近新开了一间印度餐馆,听说大厨是印度人,菜做得蛮地道,一起去尝尝吧!”。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市刑侦一科的队长镇九区来了。
镇九区是个高大健壮到近乎恐怖的男人,聪明锐利,反应灵活,整个一个工作狂,什么事情丢给他,都会让人感觉很放心。
他的身后带着一位斯文秀气的年青的男大学生,看来是第一次接触案件或者尸体,一脸要哭的样子看着又可怜虫又好笑。
谁是真凶?(6)
他接过报告,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
老李不客气地道:“成,小花刚才说想吃印度菜。”
那位年青男子一听到吃,不知道刺激他啥神经了,就在一边干呕!
镇九区郁闷了,对身边的年青男子道:“小柳啊,不是我说你,原以为研究生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你看人家也是研究生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人家小姑娘的胆识都没有,都快一个月了,你还在这里一副怨妇样,别扭不别扭啊。”
小柳脸红红的看向花小软,一脸的不好意思加崇拜的表情:“你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吗?”
花小软看了看对方,真诚地道:“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镇九区想笑,“走,一起去吃饭去。”
小柳老实地摇头:“他们叫我暂时不要和法医科的人吃饭。”
老李看了看小柳一眼:“你多大了,这么国宝级的老实孩子现在真少见了,你也不怕你们队长把你做成活标本!”边看眼睛还扫了一下周围。
果然,小柳这才细看到周围绿色环境都潜伏着什么。那一些花花草草装点着一些花花绿绿,让人不敢想象它们究竟是什么的标本。
小柳哇的一声,就想吐出来。
老李阴测测地道:“敢吐出来多少,就让你吃回去多少!”
那孩子捂着嘴,撒腿就跑……
老李摇头:“你们科怎么选的人啊,一个不如一个。当警察,不是选择美,要这么漂亮的有什么用。”
镇九区苦着脸道:“我这不是给老大阴了吗?他问我要不要挑个最漂亮的新人回去。我一想你们这来了小花,多振奋科室精神,你看你们武科最近上班都积极成啥样了!我想我们那来不了小花,来颗小柳也不错啊,就答应了!”
谁是真凶?(7)
“谁知道又被老大给阴了,这孩子名字叫柳如风,明明这么娘的名字,这么娘的长相,却丫是一个大小伙子,现在一队的人都在骂我性向有问题呢!唉,你还在这刺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群里那些啊啊乱叫着要媳妇要爱情的牲口们。”
花小软在一边笑,不语。
老李也乐了:“那是,我们科小花可是武科多年培养的,在学校就精心照顾了多少年,绝对的根正苗红才移进来的,哪象你,男女都没摸清楚就放人进来,你也太过了啊。”
镇九区叹息:“小花,你真不考虑来我们那找一个强壮的热情的小伙子,两口子都是法医可不好,都冷冰冰的,有啥趣味。”
“走开吧,你在这策反小花,当心给武科听了,给你小鞋穿。”老李在一边挑衅。
“好好一法医为什么要沦落到学犯罪心理,他学就学罢,为什么我们局这么省钱,健康检查不让医生弄,反而让家里这群法医去测什么心理,我们还活着,还不是尸体的,真是乱来啊。”镇九区感喟。
几个人找了个包厢,叫了菜。
小柳不吃,一个劲在那看报告,脸色惨白惨白的,样子怪可怜的。
老李看了一眼,闷笑。
镇九区是出了名的护短,所以打着圆场,“小柳,你先谈谈你的想法吧!”
小柳慢腾腾地道,“看现场基本上应该是无意滑落。死者怀孕身子不方便、还有外面窗台的擦伤痕迹和死者脚穿塑料底布鞋等情况,都能认定是死者在做清洁工作时,无意滑落的。加上法医报告,亦说明死者是死者系摔伤引起内脏大出血休克死亡!至于胎儿的情况,已经问讯过死者的父母,都说明知道胎儿是谁的,全家包括死者本身也能接受这样的情况,没有自杀和他杀的动机。”
谁是真凶?(8)
听着小柳的话,老李在一边摇头,他一向乐于教导新人,
“人体从高处坠落在地面或物体上,就会形成坠落伤。这种损伤多系自杀或意外事放。但亦是最多他杀后用来伪装的高发案件。坠落伤通常体表呈较轻微的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但内部则由于机械力的直接、间接或震荡作用,出现广泛性的内脏破裂和骨折。
有时候打击死者头部致其昏迷,再推入高楼,如其头部先着地的话,多出现皮下血肿或挫裂创,颅骨可形成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有时颅底发生间接骨折,耳、鼻、口出血,两眼睑皮下出血,呈青紫色。很难界定甚至无法界定出哪些是坠落伤,那些是犯罪人为伤害。”
镇九区看向花小软,淡淡地问:“你觉得呢。”
花小软心一动,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微微低头,一边用纤细雪白的手指撕了印度飞饼沾了点咖喱肉汤,一边思考着。
花小软语速不快,但用词极为精准:“案发现场并不凌乱,没有打斗痕迹。看起来不象是他杀。至少,不象凶杀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