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就行。”许牧寒挪了几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液体一点点打进身体,他清晰的感觉到伤口的疼痛,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被捅两刀就这么疼,可想警察平时有多辛苦,他们要面临的危险更大,很多时候都是拿命在拼。
“清葭,”秦子雅突然冲进病房,梁清葭扭头,“嚯,你风风火火干嘛呢?”
秦子雅把本子和笔塞进她手里,“赶紧,把你看到的都画下来给我。”
梁清葭有些委屈,“我都跟你同事说了,那人蒙着面,我没看到他的脸。”
秦子雅声音发急,“当时只有你在场,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就算是蒙着脸也能看到眼睛吧,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梁亦琛推门进来,拉开情绪失控的秦子雅,“够了,别再问了,小葭又不是透视眼,”
“可她是唯一的证人,”秦子雅声音提了上来,“小战现在就躺在隔壁,医生说如果她今天不醒,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秦子雅眼眶发红,身体微微颤抖,她努力平复,“对不起,我话说重了。”
她转身离开,许牧寒不由得一阵心疼,她这些年,压力很大吧。
“行了,就这样吧,你也别跟她生气,这丫头压力太大了,她又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谁劝都没用。”梁亦琛叹气道。
“哥,你说啥呢,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家属,这点觉悟还没有吗?小雅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就是太着急了,你好好劝劝嘛,别人的话她不听,就是最听你的,看着她这样,我也心疼的慌。”
“劝了,没用,她这会整个人都绷着,说什么都没用。”
“哥,救我的警官,在隔壁吗?”
“嗯,她叫江战,是小雅同学。”
“我能去看看她吗?要不是她救我,现在躺在那的就是我了。”
梁亦琛指着许牧寒,“现在先别,等人醒了再说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他照顾好,等过两天跟家里说。”
“喔,那好吧。”
秦子雅在楼梯间蹲了会,情绪稳定后去看了江战,她安静的睡着,心率仪平稳的走着,但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牧寒端着杯子,护士送来药,他盯了会药片,皱着眉吞了下去。
病房进来个吊着绷带的男人,梁清葭看见他明显惊了一下,显然是认识,好在没让许牧寒看出什么,赶紧换了表情,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人往病床上一躺就开始自我介绍,说他叫陆杰,娴熟的和许牧寒搭话。
“我叫许牧寒,你是骨折了?”
“嗯,跟车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边两人很快熟络,一人一句聊了起来,梁清葭如坐针毡,表面上还得装的若无其事,她到底不是秦子雅,心理素质还是比她差点。
秦子雅闷闷的推门,在抬头的瞬间瞳孔收缩,但只有一瞬的惊诧,她镇定自若走到梁清葭身边,“哟,看上去是没事了,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刚顾清过来看过了,让他好好养着,伤口不深,他身体好,很快就能恢复了。”
顾清是两人的朋友,这家医院的护士长,上次秦子雅拆石膏她就在跟前。
“哟,你有新室友啦?那晚上就不用留人看护了,真省事儿。”秦子雅一只手握拳顶在腰上,一只手搭在梁清葭肩上,掌心的温度传到梁清葭身上,梁清葭知道她此刻的煎熬,但什么都不能做。
“我叫陆杰,你好。”他大咧咧的躺着,这人身高近一米九,病床对他来说小了些,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索性搭在床边,有意无意的晃荡着。
“方晓颖,看样子您伤的不重喔,那这几天就拜托您照顾一下,我们都很忙,晚上就不留人了。”
“那没问题啊,举手之劳。”
秦子雅脸上挂着公式化笑容,许牧寒眉头微蹙,他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秦子雅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苦涩,她借口上厕所去楼层洗手间短暂逃避,刚才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失踪两年的前夫,陆冰。
梁清葭低下头,默默顺着气,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暴露出来,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根据保密原则,她也得在许牧寒面前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