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不想啊,莫名其妙我在原单位待了这么多年非要把我调回来,头一次觉得家里有关系是这么没劲的一件事。而且我在那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自己的关系网,突然被弄回来,要换别人早不干了。”秦子雅一点没隐瞒,这次调任是秦妈搞的,她是文职,但在管理层,找几个认识的人给女儿调一下岗位不是什么难事,且秦子雅在原单位多年,本来就是要升副队长的,回来和留下没什么区别。
“我在那边多少年了,你们什么时候有过意见,我又不是一走就没回来过,不忙半个月回家一次,再忙逢年过节也没说不回来,给我搞这套,我是29岁不是19岁,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秦子雅暗搓搓指向许牧寒,他一直没吭声,突然被cue莫名觉得不爽,“跨区和跨国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要是像你这样隔三差五就往回跑,书还能念出来吗?”
“你可拉倒吧,就您那水平念多少也是进了狗肚子,我看你不是公司调派,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吧。”
“谁混不下去了,你又没亲眼看着怎么知道我,就你这武断的劲儿我看你这警察也当的不怎么地。”
眼看两人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秦妈一勺子虾仁塞进女儿嘴里,许妈也在许牧寒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给我闭嘴吃饭,当年给你机会自己选,是想让你留下来,谁知道你爷爷奶奶一句话你就颠颠的跑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许牧寒梗着脖子,“那我追求自己的梦想有什么错,您不能不讲道理啊,明明你们都同意了现在又翻旧账。”
许爸踢了许牧寒一脚,他才悻悻闭了嘴。
秦子雅把嘴里的虾仁全吐了出来,“妈你这虾是不放芥末了?我过敏你不知道啊?”
“哟,妈忘了,这芥末虾仁,快喝口水。”
秦爸赶紧拿杯子让她漱口,“我的妈呀幸亏没咽下去。”
秦子雅漱了口,又连喝了两杯可乐,饭没吃几口,电话就来了,言月和严子澄分别给两人打电话通知,有案子,“赶紧走!”
两人往外跑,秦子雅还撞翻了椅子,腿青了一块。
还没完,虽然两人提前离席,但许牧寒又被许爸许妈揪着数落,梁清葭幸灾乐祸,把实况直播给秦子雅。
秦子雅可没时间看,她现在对许牧寒一点好感都没有,神经病一个,两个人见了两面,除了吵架没干别的。
真怀疑许牧寒这些年在国外不是读书而是进修了嘴炮,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贱兮兮的。
对许牧寒的不满很快被工作取代,一组忙的天昏地暗,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
腿上的淤青几天都没下去,秦子雅看着烦躁得很。
许牧寒找梁清葭旁敲侧击,问秦子雅的事,梁清葭直吐槽,“你们俩见面就吵架,这会又问,何必呢,你嘴要是没这么硬,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
“我不是好奇嘛,这么多年没见了,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好奇个鬼,关心就说关心,找什么借口。”
吐槽归吐槽,梁清葭还是在能说的范围内给他科普了一些事。
秦子雅毕业后就去了邻市,定期回来,这些年在那边工作很开心,每次回来都是笑呵呵的,参加工作多年,受过几次伤,拿过两次三等功,优秀人民警察,岗位上无可挑剔,生活中孝顺父母,是公认的好警察,好女儿。
二
梁清葭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句没提,一方面是秦子雅交代不能对外透露,另一方面是有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虽然不知道,但能从一些细节中猜到一星半点。
“她看上去,变化蛮大的。”许牧寒在见到秦子雅后心里便被什么东西悄悄填补,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废话,都十来年了,你不是也长这么高了。”梁清葭表示无语。
许牧寒靠着桌边,“你说,我们几个是不是也应该聚一下?你,哥,她跟我。”
梁清葭耸肩,“你要是能把人约出来就聚,我无所谓,我哥肯定没问题,他下班就宅家里,有人叫他巴不得。”
“要不你叫一下试试?”
“我才不要,你怎么不去,那丫头一心扑在工作上,我要是跟她说出来玩,她不骂我。前两次相亲是被催的不行了应付差事,她回来到现在,一次聚会都没参加过,阿姨说知道她调回来工作,同学叫了几次她都没去。”
“工作狂啊这是,那我就更不敢说了,万一她揍我咋办?”
“啧,那你还跟她吵。我记得你以前胆子没那么小啊?”
“我那是跟她吵吗?不就是正常对话。”许牧寒嘴硬。
梁清葭一眼看透,上学时骚扰喜欢女孩的男生跟这差不多,拼命吸引对方注意,不过许牧寒用的是语言。
有部电视剧里说的好,小流氓骚扰良家妇女也说喜欢。
秦子雅一直将其奉为经典。
秦子雅眼中的许牧寒八成是这个形象,穿衣风格没变,气质变的多,比当年稳重的多,可表现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总共见了两面,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能让秦子雅看顺眼就怪了。
“哎我说,你不会还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