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君话不多,浅浅而谈,淡如水。却不知为何,那薄蓝的冰眸中,总似蕴着一抹淡淡的忧色,给了柔和的气质里平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感觉。
未几,他取出了一截淡香的木块,旁若无人般雕刻起来,偶尔抬头笑看她一眼,她亦回应着点点头,望着远山墨黛,不由也神游起来。想着他砸了拐杖,还是得练习走路才行,不如就另外做一种康复器给他,让他再摔不得好了。
终于似解了心头结子,松口气饮下香茗,又是一怔,环看四下,心生一计。
一个木头娃娃递到了她眼前,“送给你。”
“呵呵!好可爱,少君的爱好就是这个么?好像我啊!”原来刚才他不时看她,就是在做这个,果然是个心细之人。“不过,只有一个,她多孤单。”
不知不觉说出口来,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尴尬得脸红直道抱歉。
他却道,“无防,其实……她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不由冲口而出,“是你挂在腰间的那个娃娃吗?”
薄冰的眸子一动,一笑,“姑娘很聪明。”遂又拿出一截木头,问,“你是想要他有胡子的,还是没有胡子的?”
当下,轻轻一阵的涩然,心说名少君果然不虚传,才不过两眼就认出他们了。不待她回答,他便又动起手来,细细的木悄,在桌面上堆起一座小丘,时间在淡香中飘过,看着这样俊美的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如诗如画的美景,心情也渐渐沉淀下来。
拿着两个木娃娃,轻轻心中一阵感动着,冲文信君笑道,“谢谢你。”
“姑娘现在心情可好了?”
“啊?”
他眉目含笑,她才知原来如此。
“时候不早,我让文定送你回去。便是你已经康复,想是家中人亦会担心你一人出来。下次可不一定能碰到我这般的朋友,帮你解心了。”
她笑开,“谢谢朋友多多关心,我这就回去。”当下又交换了一下构买好木头的地点。
才转身时,轻轻又忍不住回头唤住文信君,道,“少君,许是我多嘴,”她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小木头娃娃上,如此近看,应是个女娃娃,“木头如何可爱,也比不得她在你身边的好。”
他微愕时,她抚着怀中的两个小娃娃,面容凝出一片坚定,“不管如何苦,我一定会治好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你……和她很像,希望你的他不要像我这般……懦弱……”
遂点点头,转身离去,愈行愈远的雪色身影,如烟如缕,迅速消失在人眼眸中,只余一片轻叹。
转眸看着一脸不悦的文定,轻轻笑道,“你知道你家少君到底是为哪家姑娘伤心么?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啊?”
文定却是哼声拒绝,只做了个请势。轻轻无所谓地耸耸肩,盘算着尽快找个好木匠把东西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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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义扎完最后一针,便示意小童将姜霖奕推到了窗边,轻轻推开窗户,院中的忙碌一览无遗。
轻轻正忙着架设行走用的双杠,指示着三花匪将其稳稳定入地中,倒挺热闹。
他贪婪地看那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小脸,眉头也越蹙越紧。
闻人义走来,道,“待会儿,可否陪老头子出去走走?”
“闻前辈,您不用跟晚辈如此客气。”
“呵呵,那好吧!那我不客气,你这就是答应,可别反悔。”
“不敢。”
“嗯!我是听丫头说你的茶艺乃尚朝一绝,所以想邀你至老友经营的琉璃茶社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