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脆响。
丽芙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却发现那声音并非来自自己。
那只咬住她的铁犬,竟在玛蕾蕾的意志下蜷缩、变形,骨骼寸寸碎裂,化作一团废铁。
玛蕾尔泰然自若地将其收回,点燃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她耸了耸肩。
“毕竟,不能真的杀了学生。”
不甘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心脏。
但眼下,真相更重要。
丽芙用那只滴着血的手,颤抖着,撕开了黑色文件袋的封口。
然而……
“空的……?”
“因为连我们都无权查阅。黑色的,是禁忌。”
玛蕾尔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指尖轻弹,解除了笼罩四周的认知结界。
远方传来了学生走动的声响。
她认为警告已经足够,想必这个女儿,也不愿亲手揭开父亲最丑陋的罪行。
第50章风,止于父亲的墓碑
身影一闪,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唔……!”
只剩丽芙一人,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在原地瑟瑟发抖。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寒意刺入骨髓。
帕里斯·格林伍德战后为何未被王室授勋?
这个盘踞心头多年的谜团,答案竟是如此不堪。
痛苦、屈辱、悲伤、迷茫……无数情绪在她胸中冲撞、翻搅,几乎要将她撕碎。
与世人所知的英雄截然相反,一个将十七万人推向绝路的、罪孽深重的庸将。
她想逃避,可那个猩红的文件袋,就躺在脚边,仿佛浸透了十七万人的鲜血。
“怎么办……呜!”
终于,强撑的堤坝决口,滚烫的泪珠砸落在膝上。
她用尽一生去仰望、去追寻的那座名为“父亲”的神像,在她心中轰然崩塌,碎成了齑粉。
她大口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几乎窒息。
视野天旋地转,摇晃的灯影在她模糊的泪眼中拉长、扭曲。
‘治疗……得先去治疗……’
神殿。
她要去神殿。
可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每一步都耗尽了所有力气。
仅仅几步,便再次踉跄跌倒。
就在这时,视野的尽头,那家已经熄灯的小卖部,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
‘对了。老板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