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算了。除非您要在庆典舞台上搞朗诵会,否则加再多也没用。比起那个……您了解罗歇尔家族吗?”
这本是个随口一问,夏洛蒂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她微微张开嘴,那双总是带着三分倦意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骇人的惊色。
“我本以为……不会是……”
“什么?”
“你先说。你想知道罗歇尔家的什么?”
“啊,也没什么,就是好奇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性的心脏毛病之类的。”
“不,据我所知,没有。”
什么嘛。
看来是阿黛拉小题大做了。
罗万刚松了口气,夏洛蒂却幽幽地补上了一句。
“就算有,也无所谓。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把它摘出来。”
“嗯?您说什么?”
“没听清吗?我说,摘出来。像这样。”
她缓缓抬手,五指弯曲成爪,对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向下猛然一撕的动作。
那姿态,狠戾而决绝,仿佛真的要撕开皮肉,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活生生掏出来。
罗万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震得一时失语。
“为……为什么?”
“嗯,这部分有点敏感……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给。”
夏洛蒂引着罗万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下方。
她闭上眼,用自己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下压。
“感觉到了吗?我体内的魔力与业力,正以电流的形式相互转化。”
一股微弱却奇异的脉动透过布料传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温一冷,在他掌心下纠缠、盘旋,如两条相互绞杀的蛇。
“能感觉到一点。”
“仔细体会,这两股气息如漩涡般撕扯,不仅形态如此,其质量也完全对等。我的秘传魔法,要求魔力与业力必须精准地维持在一比一。”
片刻,她松开手,无力地耸了耸肩。
“每个魔法师都有自己储存力量的方式,但秘传魔法,往往会走向极端。你知道罗歇尔家族的冰系魔法,其本质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白魔法的极致。不含一丝一毫的业力,是比神圣咒文更纯粹、更洁白的……冰。”
直到此刻,罗万才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背后的恐怖含义。
“难道说,摘除心脏的理由是……”
“没有罪恶感,就不会产生业力。那么,如果没有情感呢?”
夏洛蒂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人的内心,就会变得像冰一样,澄澈,洁净。”
因此,罗歇尔家的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