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难不成是要自己陪她跳舞?
那可恕难从命,他从未学过那种玩意儿。
阿黛拉轻轻摆弄着两人交握的手,旋即,将一件冰凉的小东西塞进他的掌心。
罗万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先前从小卖部地板上捡到的那枚耳环。
“这是在老师您的口袋里找到的,是我来这里之前,遗失的东西。”
“……”
“请您,为我戴上吧。”
“名媛初登场”,社交界对初次亮相的贵族小姐的称谓。
尚未正式亮相,无法缔结婚约的女子,只在左耳穿孔;待到适婚之龄,方可双耳佩戴饰物。
罗万捏住那枚蓝宝石耳环的末端,那部分被打磨得细长而尖锐,宛如一根银针。
阿黛拉走到他面前,微微偏过头,将左耳展露给他。
雪白的颈项,袒露在胸口与锁骨之上,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还有那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破碎的纤柔身躯。
他将针尖凑近她耳垂的手,竟微微发起抖来。
过去,因没能控制好力道而险些将她扼杀的记忆,如梦魇般闪回。
“我做不到。”
“您做得到的。”
她那水晶般澄澈的眼眸,正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只有老师您……能为我这么做。”
罗万用颤抖的手,将耳环的尖端抵在阿黛拉的耳垂上。
这本该用更专业的工具完成,他因此愈发小心翼翼。
他捏住那柔软的耳垂,深吸一口气,指尖骤然发力。
随着“噗”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阿黛拉的黛眉微微蹙了一下。
一滴血珠,从耳垂滚落。
她抬手拭去血迹,脸上绽开一抹纯净的浅笑。
“嘻嘻,我现在也是一位真正的淑女了呢。”
或许,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是了。
他的视线有些无措地游移开。
“老师。”
当他再次伸手想去拿葡萄时,阿黛拉这一次,竟将整个篮子都丢在了地上。
她再一次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现在是淑女了哦。”
“……嗯。”
“我比那些春日里的酸涩葡萄,等待了更久,更久……现在,已经完全熟透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他的手,被她引导着,隔着衣料触碰到了那片柔软而丰盈的所在。
那朵在惊涛骇浪中成长、被最华美的外衣包裹、如今终于结出果实的花,正在对他发出最致命的引诱。
“您,要尝尝吗?”
他不知道掉在地上的究竟是不是酸涩的葡萄,但眼前的这一颗,看起来甜美得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