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法森严,前尘初显
赵千鸣化作紫虹离去,也带走了玉家最后一丝侥幸。
演武堂前,阳光炽烈,却驱不散弥漫在玉家核心成员心头的那片寒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玉凌身上,这个曾经的废物,如今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悬在整个家族的头顶。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千钧重压,落在面如死灰的玉明山身上。
“刑堂长老,”玉凌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现在,该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玉明山身体一颤,色厉内荏地吼道:“玉凌!你想干什么?!以下犯上,家法不容!族长在此,岂容你放肆!”
“家法?”玉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当你徇私枉法,构陷于我,将我打入寒冰涧死地时,可曾想过家法?当你纵容孙儿玉峰抢夺资源、意图置我于死地时,可曾想过家法?”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玉明山的心跳上。
“你口口声声家法,今日,我便与你论一论这家法!”
玉凌猛地转头,目光扫过高台上神色复杂的族长玉正弘,以及其余几位噤若寒蝉的核心长老,声音陡然拔高:
“族长,诸位长老!玉明山身为刑堂长老,执法犯法,为一己私利,构陷家族嫡系血脉,此乃罪一!”
“纵容亲孙,欺凌同族,巧取豪夺,败坏门风,此乃罪二!”
“不问青红皂白,滥用私刑,废我修为,欲将我置于死地,此乃罪三!”
“三条大罪,证据确凿,在场众人有目共睹!按我玉家家法,该当如何?!”
声声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广场上空。许多旁系子弟和下人虽然不敢出声,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快意,他们平日也没少受玉明山这一脉的欺压。
玉正弘脸色变幻不定,他何尝不知玉明山的罪行?只是以往需要倚仗其力量,且玉凌已成“废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形势逆转,一个前途无量的玉凌,和一个身败名裂、且得罪了紫尘宗执事的玉明山,该如何抉择,答案显而易见。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玉明山,你……可知罪?”
这一声“知罪”,如同最后的宣判,彻底击垮了玉明山的心理防线。他踉跄后退,指着玉正弘,又指向玉凌,状若疯癫:“你们……你们……哈哈哈……好!好一个玉家!卸磨杀驴,不过如此!”
他知道,家族已经放弃了他。为了平息玉凌的怒火,为了挽回与紫尘宗那一丝可能的关系,他成了必须被牺牲的棋子。
“噗——”
急怒攻心之下,玉明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玉凌冷漠地看着他,并未因此生出半分怜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他用三年屈辱和濒死体验换来的教训。
“既然认罪,便按家法处置。”玉凌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废去修为,囚禁后山,终身不得出。”
他并没有直接取玉明山的性命。有时候,活着,看着自己失去一切,比死亡更痛苦。
玉正弘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两名忠于族长的护卫上前,面无表情地架起失魂落魄的玉明山,向着后山方向拖去。至于昏死在地上的玉峰,早已无人关心,等待他的,将是同样黯淡无光的未来。
一场家族内乱,就以这样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被玉凌以绝对的力量和道理,强行镇压、清算。
广场上再次陷入寂静,只是这一次,寂静中充满了对玉凌的敬畏与恐惧。
玉凌环视四周,目光所及,无人敢与他对视。他知道,从今日起,在这玉家,将无人再敢欺他、辱他。
但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这些家族内斗,在他觉醒不朽道魂,见识过更广阔天地的雏形后,已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转身,再次看向玉正弘,那个他名义上的爷爷。
“我的事,已了。现在,该谈谈我父母的事了。”玉凌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告诉我,三年前,他们究竟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我母亲所中的‘玄冰煞脉’之毒,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