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青也慵懒地偏过头,视线越过质子的肩膀,望向卧室门口。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身影。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能看清那人有着与身上质子一模一样的深邃轮廓,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更成熟,更沉稳,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凛然威仪,身上甚至还穿着一件绣着暗金龙纹的玄色古袍,与这现代卧室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冰冷的视线死死锁住床上纠缠的两人。
沈朝青眨了眨眼,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惊慌,眼底反而掠过看好戏般的兴味。
啊哦。
偷腥被“皇后”抓包了。
压在沈朝青身上的年轻质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闯入者惊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骄傲与戾气浮上眼眸。
他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以一种更加强势的姿态护住身下的宝贝,对着门口的男人低吼:“你是何人?!”
门口的“萧怀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根本不理会质子的质问,那双深邃的绿眸如同淬了寒冰,直直射向被压在下面的沈朝青,“青青,你怎能抛下我?”
沈朝青无辜地歪了歪头,刚想说什么,身上的年轻质子却已被对方彻底无视的态度激怒。
他猛地从沈朝青身上跃起,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年轻雄狮,赤着脚几步冲到门口,挥拳就朝着那个穿着龙袍的“自己”砸去!
“你找死!”
拳风凌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爆发力。
然而,门口的萧怀琰只是微微侧身,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无比地避开了这一拳。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了质子挥来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质子瞬间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毛都没长齐,也敢在朕面前放肆。”
萧怀琰带着绝对的力量优势,手腕一拧,轻易地将年轻质子制住,随即毫不留情地将他往旁边一甩。
“砰”的一声,年轻质子踉跄着撞在了门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实力的差距,高下立判。
年轻的质子扶着被撞痛的肩膀,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又充满屈辱地瞪着那个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的“自己”。
萧怀琰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始终都在那个慵懒地靠在床头,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的沈朝青身上。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大床。古袍的衣摆拂过光洁的地板,带来一种时空错位的诡异感。
他在床边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沈朝青完全笼罩。
他俯下身,一手撑在沈朝青耳侧的床头,另一只手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沈朝青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难道更喜欢他吗?”
萧怀琰盯着沈朝青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潋滟生光的眸子,声音危险而低沉。
沈朝青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萧怀琰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背,如同羽毛搔刮。
“啊……”沈朝青语气轻慢,“我不过是偶遇故人,重温旧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