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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祭苍穹与心火共鸣(第2页)

就是这瞬间的干扰和疑惑,使得献祭仪式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中断!

虽然祭坛很快恢复了运转,咒文继续,灵魂仍在被抽取,但就是这短暂的刹那,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广场上,那山呼海啸般的祈祷声中,夹杂进了一些微弱的、别的声音。

有人看着祭坛上少年少女痛苦(虽然他们面无表情,但灵魂的哀嚎能被敏感者感知)的模样,下意识地停止了祈祷,捂住了嘴。

有人脑海中莫名回响起了化身平日里散播的那些“低语”——“生命……皆有其价值……”“感恩……不应源于恐惧……”

老石匠巴顿死死盯着祭坛上那些他参与雕刻的符文,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邪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莉娜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台上那些与她孩子年龄相仿的祭品,眼中充满了物伤其类的悲哀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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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学者卡伦抬头望天,仿佛透过暗红的云层,看到了某个失落的、更明亮的时代。

这一点点变化,相对于整体的狂热,依旧微不足道。

但是,在祭坛顶端,就在献祭仪式被干扰的瞬间,一个即将被完全抽走灵魂的少女,她那原本空洞的眼神中,竟然极其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看到了台下众生相,看到了那隐藏的悲悯与愤怒,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中支撑着她的、温暖的、与众不同的“光”(化身心火的共鸣)。

在她灵魂彻底消散前,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如同最后的闪电,划过她的心田,也通过信仰网络的特殊连接,传递了出去:

“我……不想……这样……”

这道意念,混合着对生的渴望,对命运的不甘,以及一丝被点燃的尊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落在了某些本就动摇的心湖上。

轰隆——!!!

祭坛顶端的暗红光芒终于达到极致,上百道灵魂光柱冲天而起,没入云层,被那贪婪的意志满意地吸收。百年圣祭,完成了。

天空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带着一丝腥甜的雨水——所谓的“神恩”。

信徒们欢呼雀跃,沐浴在雨中。

然而,这一次,欢呼声中似乎少了几分纯粹的狂热,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许多人看着雨水,第一次没有立刻感到喜悦,反而心中沉甸甸的。

化身静静地站在阴影中,看着这一切。他无法拯救那些逝去的生命,圣祭还是完成了。

但是,他看到了那少女最后清明的眼神,感受到了广场上那细微却真实的变化。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信仰的坚冰,已经被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心火,已与这片土地深处潜藏的人性微光,产生了真正的共鸣。

血染苍穹,但希望的种子,已在血沃之地,深深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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