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
面对怀中把爱的心扉全部敞开的女性,他却不能乘机而上。
也许正是击退那个男人的极好机会,但町野头上沉重的十字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个曾经要亲手杀死亲生儿子的父亲,结果把妻子也推向了深渊!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还在爱着你的妻子?”
“是的,也不全是。”
“我要等多长时间?”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也许更长。”
“我喜欢你,现在就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
“人有一种控制能力,有时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即使现在得到你,也并不一定好。我对你的爱我会珍重的。”
“你说你爱我了!”
“是的,我说了。”
“太好了!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
“当然。正因为我爱你,我才不能随便拥抱你。因为我不能把卵挤碎了。”
“卵?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充满爱的卵!”
“噢,充满爱的卵。”
如果没有爱,被挤碎的卵也就无从谈起。即使不顾十字架的重压勉强得到了她,也不会切断以前那个男人的阴魂。正像由起子一语道破的那样,町野的十字架上就有妻子的亡灵。他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枷锁中解放出来。
町野现在才醒悟到他是那么深深地爱着由起子。这种爱每加深一步,他身上的十字架就加重一分。
2
新年以后,由起子和町野几乎以半同居的状态住在一起。由于他们一直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也许还是应该叫半同住更合适。由起子每周只是回自己家一两次,取取信或邮件。
町野周围的邻居认为他拉回了个野女人,他也不做任何辩解,只说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因为事实也的确如此。
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由起子在家里。如果她一天不在,他就寂寞得不行。她带来的衣服和杂物也越堆越多,这些东西和他的东西混在了一起,他已经不再把她当外人,而把她看成了家里的一员。
二月初的一天,由起子回家去了。町野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儿,回到家里,打开电视解闷儿。刚打开电视,电话响了,是由起子来的。
“现在干嘛呢?”由起子问。
“正看电视哩,一个人看真没意思。”
“我也是,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彻底搬到你家去。”
“那太好了,一个星期才回去一两次,搬过来也可以省去一大笔房费。”
“是呀,还得打扫卫生。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搬。你不后悔?”
“我正想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