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飞速转动期间,愚人已经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
诡异的迹象不断冲击着雷迦的理智,直到听见温莎沙哑着向愚人怒吼。
“你是想淹死我,你把我催眠了,对不对!”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捉住雷迦的衣袖,“警官,救我!这个人……他是杀人犯!”
愚人说:“你看起来的确被催眠过,但如果是我做的,不会让你这么早就醒来。”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我知道你是谁。”
温莎的苍白唇瓣嗫嚅着,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警官,他,他是……”
“杰列欧。”
愚人打断了她,“你想说我是杰列欧,对吗?”
女人瞳孔骤缩。
“那天你从警局重返嘉年华,半路上遇见了‘我’。‘我’向你摘下了面具,你看到了‘我’的样子。”
愚人平静地叙述着,“然后,你就被催眠了,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大海。”
温莎的记忆其实也只到这里为止了。
后来她便一直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直到不久前,才浮上海面,大难不死被冲上海滩。
“杰列欧……”
仿佛有某些回忆正在涌现,温莎的太阳穴一阵刺痛。
没错。
那天她在那个“愚人”的面具下,看到的是杰列欧的脸。
“我想起来了……”
女人喃喃絮语,“我,我掉到了一片礁石下。那里,有杰列欧开辟出来的密室。”
雷迦的面孔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归于冷静。
此前那些异常的举动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解释。
仔细想想,每一次表演事故时,杰列欧都在场。
如果是作为警察的他,也的确拥有在现场来去自如的条件。
但这一切还需要证据。
“你说的礁石,在哪里?”
……
再次睁开眼,罗荔发觉自己正坐在一个四方封闭的空间。
看上去像是某种特制的笼子,笼栏之间的缝隙仅能容下一个拳头,外面则是一片漆黑。
罗荔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依旧是那身修女裙和丝袜都还好好的穿着,鞋子则被人脱了。
他试着呼唤了一句:“有人吗?”
低闷的水声在四周响起,像是……海潮。
准确的说,像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在海里?还是海上?
罗荔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扒着笼栏努力向外看去。
虽然身处黑暗,但罗荔还是看见了——
就在他的脚下,笼子下方,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被人安置在了临海的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