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荔拨开血珠子,指了一下胸口:“这里。”
霍皆岐眉心紧皱,解开领口要看看情况。罗荔有点别扭,但还是让他看了。
泛红的皮肤上一圈儿牙印未消,软尖红肿而颤颤发抖,轻轻碰一下布料就隐隐作痛,霍皆岐一看就知道是好儿子干的好事。
“先前怎么不说?”
霍皆岐责怪般看了他一眼,罗荔的声音一下子就掺了不满的泣音,“是你说你们家规矩多的……我怕嘛,才一直忍着没说的。”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要怪我……”
诚然霍皆岐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但他想到方才在大堂时,罗荔原来一直都忍着不适,站起来,转身的时候,衣裳都会轻轻蹭到这里……
又不能开口求助,又觉得心里难堪,只能强撑着不要掉下眼泪,偶尔才忍着羞耻,偷偷把衣服扯一扯……这番模样,让霍皆岐身上那股躁动愈发难以遏制了。
他拿来药膏,坐到床边,面上若无其事,喉结却不自主地滚动。
“你未免太好心了。”
“这么一点点,能喂得饱谁?他们分明是要占你便宜。”
罗荔羞愤地捂住耳朵,他才不要听。
好在霍皆岐没有多说什么,将药膏慢慢抹好,等到吸收完毕。
罗荔感觉舒服了一些,重新穿上里衣。
而他刚刚穿好,便注意到霍皆岐依然伏在他的身前,盯着他的胸口看。
“你看什么啊……呜……!”
手臂被钳制了起来。霍皆岐一声不吭,唇瓣贴上了他胸前的那一小块崭新的红色布料。
潮湿地吮吻起来。
……
门外的鬼手将此时此刻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妈妈……
祂的妈妈要嫁人了。
还说要把祂抛弃在外头不管,让祂自生自灭。
现在房间里那个男的,他摆明了就是要和妈妈一起生新的小孩。
有了新的小孩以后,妈妈就不能只看着祂一个孩子了。说不定,祂以后连饭都没得吃。
毕竟妈妈也只有很小一个人,他养活不起太多小孩的。
鬼手的每一条触手上的青筋都在绷紧暴起,庞大的身躯笼罩在房门之前,漆黑阴翳将窗户和地板的每一寸缝隙填满。
祂对那个男的有印象,早在十几年以前,霍皆岐还是个青年的时候,有一天,他闯入了祂和妈妈生活的洞窟。
他应该是被霍家人送到这里来体罚的。这男的从小就和其他霍家人不一样,用佣人的话说,和他的爷爷奶奶一样,就是当叛徒的料。
霍家人绝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献祭之法。鬼手由那些献祭者的血肉滋养,可以保佑霍家一次又一次地收获不义之财——尽管这并不是祂想做的。
而年少的霍皆岐却毁掉了石像的头颅,那一次,鬼手差点就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