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之中,霍隐持着灯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条隐蔽的入口。
灯光照到的地方,都是那些怪异的足印。这些脚印从洞窟的出口一直蔓延到这里,越看越令人胆战心惊。
霍阑,不,应该说是邪祟,祂把罗荔掳走了,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霍隐越来越觉得头痛。如果记忆真的被篡改过,那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父亲,霍城,还有他自己,又是真实存在的吗?
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也忘记了。可越是去回忆的时候,越想不起来。
“妈的……”
一团不知名的野草绊住了他的脚步,霍隐只能把灯放下,弯腰处理起难办的草根。
就在这时,听见耳边传来古怪的声音。
有点像是……吮吸声。
时缓时急的吮吸啧啧,夹杂着偶尔安抚般的亲吻,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霍隐满腹狐疑地拨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棺材敞开,里面铺着一团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名贵丝绸,而在丝绸上面,躺着个身段纤细的银发男孩。
雪白的丧服裹得紧紧的,唯有合拢的衣襟被人扒开。
那魁梧高大的人形怪物跪在棺材里,趴在他的胸前。
银发少年眼底布满水雾,雪屑一样的睫毛颤颤发抖,红色的眼睛半眯起来,难堪地忍受着。
他裸。露的莹润肩头上浮着粉色,耳垂也变得一片绯红。艰难揽着怀中那体型足足比自己大了两号的怪物,微弱地轻轻喘息。
罗荔?
是罗荔?!
霍隐心下剧烈一颤。
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怪物,或者说他的二哥霍阑,捏着罗荔胸口的衣襟,口中探出一根极长的、青紫色的舌头。
那根异于常人的舌头上鼓起跳动的青筋,舌尖微微分叉,涎水流淌滴落下来。
怪物伸出了手。祂本想用手捏住少年柔嫩的软尖,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对他来说太大了。
于是换成了两根手指,正好掐住。
霍隐以前见过一次。在罗荔搬来公馆的第一天晚上,他穿着那件桃粉色的开襟旗袍……那时候,那里的颜色还是白里透粉的,很青涩稚嫩的感觉。
但现在不同了。粉粉的桃尖一去不复返,颜色变成了艳红的樱桃。
一副熟透了的样子。
少年神情恍惚,看起来很乖。小小一个人儿蜷缩着,宽大丧服下的腰肢和大腿若隐若现。
分明更像是被圈禁起来的、供于亵玩的小玩具,一个白发红瞳的洋娃娃。
而霍阑像是饿极了,弄得他没办法,才推了推怪物的肩膀。
“松开我。”
怪物抬头,青紫长舌重重舔过雪白肤肉,而后捏住罗荔的下巴,焦急地吻了上去。
和怪物接吻的感觉完全不同。霍隐远远看着,感觉那舌头已经探进了少年的喉管,罗荔的眼眶很快就湿了,攀着他的肩膀,艰难换气。
他二人紧紧相贴,罗荔被那怪物圈在怀里,只能看见半张淌着眼泪的小脸。
霍隐攥着手枪,换了新的子弹。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谁也不知道激怒邪祟的后果是什么。
但他也不敢再等,万一,万一再等一会儿,谁知道怪物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与此同时,另外那三个人也找来了这里。
他们从另一条路前来,并未发现霍隐的存在。霍隐看清来人后,也连忙躲到了隐蔽处。
那正是伯恩,张半仙,还有那个地头蛇楚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