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有底气!银子就是他们的底气!”
陈砚中气十足,每喊一句,声音都会传出去极远。
“他们的银子都是从远洋贸易中赚来的,海外多的是黄金白银等着他们赚,他们赚得金银满仓了,诸位还在大梁为了一两银子、一个大钱竞争。”
商贾们一想到八大家的排场,心头火热。
谁不知远洋贸易挣钱?
八大家用庞大的资金疯狂抢货、抢船引,为了不就是独占这门生意吗?
若远洋贸易不赚钱,他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阻拦其他商人进入?
就是看中海外大量的金银,他们才一窝蜂去锦州,又一窝蜂来到松奉,来到贸易岛。
“海外那么多金银却赚不到,本官急啊!贸易岛何等庞大,要建成只要需得二三十年,这二三十年就白白等着?”
陈砚语气极具煽动性:“你们就干看着八大家、晋商赚钱?”
安静的商贾们沸腾了。
不少人已是摩拳擦掌,有些人更是眼冒绿光。
瞧见商贾们的变化,陶都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只这么几句话,就能让商贾们一扫此前的怒火,反倒兴奋起来?
这些商贾莫不是太好忽悠了些。
想法刚一起来,就听冯有财道:“陈大人说这么些,不还是连铺子都没有,却收了我等的租金吗?”
此话一出,原本沸腾的商贾们渐渐平静下来。
对啊,陈大人可是收了他们五万两的租金,却只给他们一张都算不上桌子的桌子,这不是骗钱是什么?
周达朗声道:“大人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给我们一个交代!”
商贾们纷纷附和。
瞧见他们又讨要说法,陶都嘴巴终于合上,心道这才对吧。
不过事情又对贸易岛不利,不知陈大人还有没有什么对策。
若真暴动了,事情就闹大了。
思及此,陶都又忧心忡忡。
陈砚双手放到半空,往下压了压,提高声音:“诸位且听本官细细讲来。”
周达立刻高声附和:“大家都别急,听陈大人先说说。”
“都别吵了!”
商贾们互相提醒,很快又安静下来。
陈砚继续道:“贸易岛最重要的,是开海权!只要来了贸易岛,就能与西洋商人做生意赚银子。诸位,在铺子里赚的银子难道就比在摊位上赚的银子更高贵吗?”
“只要是银子,都一样香!”
周达激动应道。
他的话一出,众商贾便笑出声来。
冯有财瞧见众商贾如此轻易就被带偏,气得牙痒痒,当即又对上陈砚:“陈大人收的是铺子的租金。”
“如今贸易岛没铺子,只有摊位,凡租用摊位者,可配备一个库房存放货物。待铺子建好,你等可按照契书中的编号入驻铺子,且往后有优先续签权。若谁不愿,现在就可退租,本官当场收回契书,退银子。”
陈砚话落,朝着身边的陈茂看了一眼,陈茂立刻领着几人往仓房的方向走去,没多久,就领着一群民兵抬着一个个木箱子走来。
箱子往商人们面前的地上一放,发出阵阵闷响。
盖子纷纷被打开,露出二十多箱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