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这次把他计划的章程一五一十的和安洵说了清楚,安洵也考虑了二三,合作的事才算真正定下来。
“府城已经有许多茶楼,其中章法大差不差,你这请戏班子和说书人的想法,倒是新奇些……”
襄阳府城的戏班子最为出名的就是郑家戏庄,养了三个戏班子,哪家有喜事都会邀请他们唱上几回。
“也不一定非要是戏班子,只要有才艺的,唱戏杂耍,弹琴说书,只要是能表演的,都可以来。而且,咱们还可以自己写剧本,你们锦书馆这么多话本,若是在这茶楼里演一演,不就更好卖了?”
安洵笑着说:“你想的倒是长远,所以分成怎么说?给我少了可不行。”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事。
林言喝了一口水:“分成我五你四,剩下一成留在茶馆经营。”
林言说的明白:“你要是不愿,我大可找别人来,反正酒水方子在我手里。”
陆鹤明眼神一直落在林言身上,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神激荡,面色却是不显。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洵哪里还能拒绝。
“那就按你说的来,冰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新店开业前肯定能弄成。”
“就喜欢和安馆主这爽快人合作。”林言看他答应,立马换了神色,笑眯眯的恭维。
安洵实在没眼看:“行了你,刚刚还一副‘你若是不愿,我大可找别人’的嘴脸。”
林言当作没看见他抽象的模仿,又接着说:“铺子的位置我已经看好了,启动资金咱们一人五百两,若有剩余就记在账上,若是不够,就劳烦安馆主先补上了。”
“你这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来了,铺子你都看好了?”安洵心里突突两下,本来还以为他刚刚的话只是吓他的,看来他今日若是没同意,林言真要去找别人了。
“等你同意再干事,过年也不一定能成!”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后续的事情,眼看着要中午,安洵直接带他们去下馆子了。
又说起冰的事:“现在襄阳府城里的冰大多是季家囤的,一部分供给几大世家,一部分卖给铺子……”
他正说着,店里小二上了一道白斩鸡,下面垫着的,赫然就是冰块。
“……这膳福斋背后之人就是季家掌控冰窖的季二爷。”
“季二爷?”陆鹤明听到这个名字重复了一句。
林言和安洵都看向他,陆鹤明解释了一句:“季景之是我同窗,前些日子去季家贺寿,听说这季二爷并无实权。”
林言又看向安洵,这囤冰可不是小事,每年只夏天赚的银子也不少,这季二爷既然掌控着冰窖,又怎会没实权?
“这季二爷确实没有季家实权,冰窖是季二夫郎的陪嫁。”
陆鹤明只知道季二爷娶了哥儿,竟没想到这二夫郎也是个人物,毕竟这冰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成的。
安洵一边吃一边解释,如今的襄阳府城有三大家族,除了季家外就是张家和宋家。而在十几年前,还有一个李家,曾在这襄阳府城辉煌一时,连家底深厚的季家都要避其锋芒。
当时的李家家主的大哥在朝为政,本家则是在这襄阳府城作威作福,几座冰窖对于当时的李家而言,不过是洒洒水。
然而风光不过两年,禹朝边境动乱,那李家之人却贪墨军饷,整个李家都被发落了。
这季李姻亲保了季二夫郎一条命。
所以季家二爷一脉十分低调,唯一的孩子直接送去了盛京,没有养在跟前。
“这又是为何?”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心思弯弯绕绕,林言已经有点搞不懂了。
陆鹤明把最后一块鸡肉夹进林言碗里,接了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季二爷这人虽不经常出面,但他手里的冰窖愈发让人眼馋,他膝下只有一个哥儿,季家人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把这冰窖让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