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医馆早有经验,每次大考后,都会送来一群学子,他早有准备。
郎中有条不紊地把了脉,开了两天的药就让回去养着了。
“公子就是太过疲惫,睡眠不足,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忽凉,寒气入体,这才病倒了。不过他身子底子好,回去睡两日,把药喝了就该差不多好了。”
林言听此才放下心来,和小木子两个人把陆鹤明扶上马车,这才往家里赶。
陆母在门口着急地等着,云织和阿眠也一个劲的往巷子口看,算着时间早该回来了。
终于看到熟悉的马车,几人才松了一口气,陆母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才回来?”
林言从马车上下来,看他们都等着,解释了一句:“夫君发烧了,我们去了一趟医馆才回来……”
“发烧了?”陆母一听更是心急,踮着脚往马车里面看,今日她还听说有两个学子直接在考场里去了,两日后考完才让人抬出来。
陆母听着差点吓晕过去。
陆鹤明在医馆吃了一碗药,这会儿也略微清醒了些,只是腿脚发软,靠着小木子,林言在一旁扶着,先回房里躺着。
林言去接他之前,就让陆母熬上了粥,这一回来肯定不能大鱼大肉的吃。
这会儿刚好熬的烂糊,上面飘着一层米油。
陆鹤明就着林言的手喝了半碗,躺在床上看了林言一眼,才歪头睡过去。
看他睡熟,林言这会儿才放下心来,后知后觉的饿,吃了剩下的半碗粥,又吃了一块油饼,有了饱腹感才停下。
再回到屋里时,陆鹤明睡得很沉,因着风寒,呼吸声有点重。
林言又帮他擦了一遍脸,摸了摸体温,感觉没那么烫才放心,脱了衣服钻进他怀里。
陆鹤明下意识搂住他,林言感受着他的温度,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今日月色很好,落在窗边,识趣地没有打扰睡梦中的两位。
再醒来时,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林言一时有些怔愣,恍然家还以为是在襄阳的那个小院。
因为他听到了安洵和季回的声音。
扭头看到陆鹤明还在睡着,意识才慢慢回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院子里的几人应该是在说笑,一时间忘了这院子不大,即使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果然是安洵和季回到了。
还有柳之昂。
只是看着兴致不高,不过比着在襄阳那会儿,已经好了不少。
“唉?言哥儿醒了?”季回正对着他们屋坐着,一开门就看到了,起身上前:“怎么脸这么白?是不是我们说话吵到你们了?”
林言摆摆手:“没有,就这两日没睡好……”
季回也顾不得寒暄了,一脸担忧:“你呀,就是太操心,你在家睡不着也帮不上忙啊!”
话虽是这样说,但那个处境下,谁又能不担心呢。
“好了好了,那正好放榜前好好休息一下,他不是也累倒了?你俩一块休养休养。”说完还小声嘟囔:“没想到读书这么难……”
他以前在盛京时,没关注过这些,只见过打马游街的状元探花和榜眼,那般风光之姿,哪里能想到会如此艰苦呢?
林言上下打量他一下,季回一脸疑惑:“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林言轻笑:“我看你这成了亲,人也靠谱了不少。”
以前他和盛哥儿都爱玩,但人家盛哥儿不是随随便便的玩,季回是真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