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你说这坐月子身边没个老人看着,怎么能行。要不咱们兜回去、把潘志他妈妈捎带上?”
“肯定能行。你教导的小艳,绝对会百分百地按着你的指令做。换了亲家母,人家可不会按照你的主意做。”
……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那我好好叮嘱小潘几句?”
“那还是算了。你别吓着小潘了,那孩子不像大姑爷,咱们看着长大的,在咱们跟前什么话都敢说。闺女这孩子都生了的。”
老妻就这点好,什么时候都能用脑子衡量事情轻重缓急。
“要不你和李敏说说?那孩子跟彩虹儿合性子,彩虹儿也能听进她的话。”
“可她自己也没养过孩子,懂什么啊。还是那个冷小凤好,住在公公婆婆跟前、吃在公公婆婆跟前,什么都有老人照顾着的。咱们彩虹儿怎么就不找个这样的婆家?你说她比冷小凤差哪儿了?”
“是你教养的闺女太好,她看不上没考上医大的。”真找那样的,你就该急了。
“也是,潘志到底不容易。他们高中那年就考上了他一个。”
“县重点81年也没考上几个。”
说起这个老女婿,虽然家里的门楣差了很多,但是一提起是县里那所普通中学、81年唯一考上大学的本科生,还是提气了不少。
如今在省城当外科大夫,谁不赞严家的老闺女有眼光。至于知道详情的人,谁会那么没眼色地说出来,潘家小子是因为两地分居调进省城的。
“你睡会儿吧,到省城有你忙的。”
“好。”
小车内安静下来。
车轮滚滚向前,县城被远远地抛到了后面,省城越来越近了。
李敏和邓大夫小心地用拉钩牵引开上唇,为陈文□□露更好的术野。陈文强非常谨慎地持尖刀切开上齿龈的龈缘,用骨膜剥离子分离上颌嵴和鼻棘前方的软组织、骨膜,显露梨状孔的下部。
再分离一侧的鼻中隔软骨粘膜,寻找中隔软骨和梨骨、筛骨垂直版结合部并将其分离,切断鼻棘前方与筛骨垂直版韧带,分离鼻中隔两侧的粘膜,到达蝶窦前壁。
凿开蝶窦前壁,进入蝶窦,显露出因为肿瘤压迫儿肿胀的鞍底。
“骨钻。最小号的钻头。”陈文强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旋转手摇骨钻,磨开了鞍底。
“咬骨钳子。”米粒大小的碎骨碴被陈文强一点点咬下来。
“冲洗。”
“看,这个膨胀的就是鞍底硬膜。”
“注射器。九号针头的。”
试验穿刺奏效后,陈文强冷静地要“尖刀”,果断地切开了鞍底硬膜。肿瘤组织涌出,偏黄白色,稀软稀软的。看着挺熟悉的。
李敏赶紧用刮匙收集。
走过来看热闹的麻醉科周主任,见了李敏收集的肿瘤组织说:“这不是豆腐脑吗?”
“你想吃?”陈文强问。
“这还没有一羹匙的东西,都不够你填牙缝的。你忙了一上午了,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抢。”
“刮匙。小李,把反光镜往我这面旋转一点儿。你要想吃,等柴主任做完玻片的,我让给你,绝对不跟你抢。”
陈文强一边跟周主任斗嘴,一边干活。
“小李,再转一下反光镜,朝你的方向。这深井作业就是不方便。”
“用腔镜做啊。”
“我正准备订脑外科用的腔镜呢。的,居然要预付款。还要老子50的预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