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红着眼,嗫嚅道:“。。。怎。。。怎么会。。。”可胸腔处跳动的心脏分明有涨溢的欢喜。
多么难以感知的一种情绪——欢喜。
他眨了下眼,泪一瞬滴在男人衬衫上,滚烫的温度似乎于那处烫了个洞,足以直击男人心间。
仲春城一下下拍抚着他的背:“不哭。”
然而话音刚落,怀中人便又抖着身体想要逃离他的拥抱。
可仲春城没给阿苦机会。
他哑着声:“阿苦,我明白你在害怕什么。”
阿苦于那份涨溢的欢喜后,便尝到了沉重的苦与涩,记忆与灵魂在叫嚣,开始下起暴雨,那废墟下掩埋的过往重新裸露了出来。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他被残忍地摁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被侵犯,被欺虐,他对命运的呼救,早在很多年前以前,便彻底用尽了。
那留在身上的道道伤痕,此刻开始剧烈作痛。
扼制,他的呼吸。
“。。。先生。。。我脏。。。”
“我。。。我不值得你。。。心悦我。。。”
接连两句,恍若刀割,阿苦觉得自己说不出下一句话了。
涟涟泪水,一滴,两滴,他再也抑制不住。
仲春城心脏被阿苦所言压得疼,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全身,他道:“小阿苦,在医院时,我便同你说过,你一点也不脏。”
“你的血液也不会弄脏我的地板,它们是供以生命繁盛柔软的花。”
“而当我看见它们从你身体里流逝,我很难过,很害怕。”
“如今,我也知晓你方才所言的真正缘由。”
“真正肮脏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阿苦,你从来都干干净净的。”
仲春城将人放开了些,视线里,小蝴蝶哭得翅膀都缩了起来,似淋了一场厚重刺骨的雨。
他低头,靠近,再靠近,目光触及那睫毛上的泪滴,就这样通通落进了他心里:“阿苦,你值得被爱。”
下一秒,仲春城吻了上去。
亲吻,泪水,抽泣混合一起。
沉重的苦与涩中又慢慢缓缓滋生了新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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