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年……和每一刻……一模一样。
边旭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不能被别人看见的。一次两次,大家会安慰,再多起来,所有人都会厌烦的。
边旭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样子。
那是像雪一样纯白色的房间。先生穿着纯白色的,属于实验对象的研究服,靠坐在纯白色的,微微抬起眼睛。
只是轻轻的看他一眼,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啊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您……”
边旭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下颤,非常努力地,才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您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以前……”
司知砚抬起头,笑笑,说:“是吗。”
“我不记得了。”
司知砚放下纸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在边旭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先生已然凑近了。抵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推,没有用任何力气,他就控制不住地顺从了他的力道,陷在了沙发的靠背里。
司知砚撑着沙发扶手,低下头,苍白细瘦的指尖掐住边旭的下颌,去看他的俘虏。
“——”
边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某种错觉,先生会在这里对他做一切他能想到的事情,项圈会掐住他的喉咙,刀刃和鞭梢会划破他的皮肤……
直到他彻底崩溃,将一切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哭着亲吻他的指尖,请求他的原谅。
最令人绝望的是,边旭知道,他不会有任何抵抗能力。
但是司知砚什么也没做。
司知砚只是俯视着边旭,将细瘦的小臂贴在他干燥的唇上,轻声说:“张开。”
事实证明,他果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边旭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听从了命令。
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样。
司知砚几乎被他的温顺逗笑了。
司知砚撑在边旭的身上,撬开他的唇齿,将前臂卡进了他的齿列中,
边旭的呼吸瞬间漏了一拍。
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口鼻之中全都是先生甜美的气息。
靠得这么近,边旭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伪装的形态了。
他的牙齿实在是太尖了,稍微向下一点点,就能够刺破司知砚柔软的皮肉……
他真的已经忍耐很久了。先生,先生一向是愿意给他的……边旭颤抖的尖牙缓缓合上……
司知砚淡淡道:“我还不想流血。”
刺进皮肤的牙尖生生地止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