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眼】和主神,并不是一码事。祂更像是主神的眷族,或者下属。
【眼】本身,就是从哪些晋升主神失败的候选者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
如果说主神之位是饥荒游戏中的【冠军】的话,【眼】的位置,应该就是历届亚军所居的,失败者的擂台赛。
有点像败者组冠军。
为何【眼】经常低垂?
为何【眼】恐惧农场的扩大、还要为此袭击农场?
这几个问题,其实指向了同一件事。
【眼】在警觉。祂不希望饥荒游戏中,诞生下一位挑战者。
这第一次袭击,便是【眼】的第一次试炼。
现任与司知砚战斗的【眼】,估计就来自于此方天满世界的,这位天脉女了。
她被主神的规则束缚着,只能降下一些初步的考验,尽力为司知砚制造难题,延缓他的发展。
……
理清了前因后果,司知砚轻叹一声,心情复杂。
他低下头,揉揉太阳穴。
不用说,天脉女,当然顺利的成为了【眼】。
就像是要验证司知砚的猜测一样,眼前的画面再度变化起来。
眨眼之间,无数岁月闪过。
天脉女成功了,她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地通过考验,成为了【眼】。
她的躯体被消融剥离,只剩下一只由主神创造的,巨大的眼球。
这个世界毁灭了很久很久,在每一个日日夜夜里,【眼】都高悬在天空之中,注视着绝望的游戏和挣扎。
一次、两次、无数次……
眼见着与自己世界相似的悲剧,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她无法交流,孤身一人,怀抱着自己世界的种子,一次又一次,应对无休无止的挑战。
在天长日久的生存中,逐渐变得极端,癫狂。
如今,与司知砚对战的【眼】,还有几分是当年的天脉少女,已经无法辨别了。
当年空想世界的大祭司,在晋升主神失败之后,也曾想要挑战天脉女,希望能保留自己世界的种子,为自己的世界争取一线生机。
为此,他也前来参与过【眼】的考验。
大祭司站在圣墓最深处的基地,对【眼】发起冲锋。
他是天脉女所遇到的,最出色的挑战者。他几乎将【眼】彻底撕裂,造成了许多创伤,将诅咒深深扎进【眼】铜墙铁壁的瞳孔,打出了一汪积水一样的旧伤。
司知砚正是借着这个旧伤,才成功将眼击退。
而后,大祭司败北,止步于此,灰飞烟灭,只在废墟中留下一尊血泪满面的冰雕。
直至几百年后,虚北队闯进圣墓,从冰雕之中,找到了尘封的、空想世界的饥荒之种。
再然后,灿烂漂亮的空想小镇,在农场之中,铺陈开来。
看到后面,司知砚已经很平静了。
他在空中坐下,静静地注视着【眼】的一生。
误打误撞,通过了【眼】的初步试炼之后,这是司知砚奖赏的一部分。
司知砚捏捏眉心,想起【眼】在愤怒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会-允-许-你-成-为-下-一-个-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