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引子（第2页）

“呵，怎么，还怕隔墙有耳吗？这里的耳朵有几只是向着万岁殿的？”

李宓说完，怒视四周，一众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全部低下头，耷拉着耳朵，默默做自己的事。

“啪”！郭保慌忙跪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万岁殿，全天的人都是向着陛下的！”

“那你问问他们，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日夜监视着我，有多少人日日向太后奏报我的一举一动？”

李宓怒上心头，指斥着大殿里的每个人。所有人顿时停手，齐刷刷跪倒一偏。郭保更是一个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喊出了句：

“陛下……”接着，止不住地磕头。一众宫人见了，纷纷叩头抽泣。

许久，李宓收敛怒火，扶起刘保，接着对众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刚才是朕失态了。”转而脸色一变，恶狠狠说道：“你们也尽可将我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禀告太后。”

“奴婢不敢！”

众人应声道。

“郭保，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是。”说着，郭保搀着李宓就往殿外走去。

“陛下，要不去御苑走走？”

李宓没回应，出了万岁殿，盯着殿前庭中的一处空地发呆。

“‘两个黄鹂鸣翠柳’，玥儿最喜欢黄鹂了。她说黄鹂的叫声最好听。我们原来养了两只黄鹂。我答应她今年开春就在殿前栽几棵柳树。可惜去年刚入冬，那只雌的就死了。”

“陛下……”见李宓越说神色越不好，郭保想劝阻，但被李宓制止了，他继续追忆着：

“玥儿说我俩就像这对黄鹂，雌的是她，雄的是我。雌的死了，暗示她也命不久矣。我当时还安慰她，说我们会白头到老，可后来竟……”眼泪从李宓的眼里滑落，接着就泣不成声。

郭保慌了，泪珠也水滴似的滚落。“陛下，逝者已逝，您就别再想了。贵人在九泉之下也不愿见您这样，您可得多保重，还贵人清白日后还得看您呢，您千万不能伤了身子啊！”

“还她清白？我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陛下……”

“呀！你怎么又跪下了。现在我身边也就你这么个贴心的人了，你怎么倒越发和我生分起来了？”李宓俯身拉起跪着的郭保。

郭保一只手揩着泪，抽抽搭搭的说道：“陛下恕罪，我只是听陛下说这话就伤心难过。”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又是一阵沉默，忽然一道道冷风袭来，郭保见李宓衣装单薄，忙劝道：“陛下，起风了，回宫吧，当心受寒。”

李宓也不搭话，只是呆呆的盯着朱红色的宫墙。郭保退而求其次：“那奴才给你拿件披风来，这天可冷了，最好还是回宫！”

“冷？冷的过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