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齐知舟靠着床头,被子搭在腰间,上面还放着一本倒扣着的书,暖色的阅读灯在他身上投下宁静的光晕。
边朗看着齐知舟,皱眉问:“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齐知舟说:“灯光显得吧,我本来就白。”
“也是,你小少爷细皮嫩肉的。”边朗没多想,把外套脱了,往床上随意一扔,“怎么现在才接?白天都干嘛了?消息也不回。”
“在忙。”齐知舟蹙了蹙眉,“边朗,外衣不要扔在床上,挂起来。”
边朗混不吝地笑了一下,故意拖长音调:“少爷,我这人都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你还管着呢?”
齐知舟佯装生气,脸色一冷:“行,不管你了,先挂了。”
“别别别,我就喜欢有人管我,你等我会儿啊。”边朗立刻认怂,把手机靠在床头柜上立稳,拿起外套走到衣柜那边挂上,“封建制算是彻底在咱家复辟了,谁能替我们底层人发声?衣服脱哪儿都要被管得死死的,哎哟喂。。。。。。”
他外套底下是一件黑色短袖T恤,柔软的布料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随着他抬手挂衣服的动作,肩背流畅而精悍的肌肉线条被清晰地勾勒出来,充满了力量感。
屏幕里,齐知舟看着边朗的背影,目光变得柔和而眷恋。
当边朗转过身,齐知舟立刻垂下眼眸,浓密的眼睫掩盖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
边朗拿起手机走到窗边,“哗啦”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调转摄像头对着外边:“给你看看大西北的风光。”
窗外是初冬时分的西北边境城市,天色是一种极深的蓝黑色,没有南方夜晚霓虹闪烁的喧嚣,路灯映出远处低矮建筑的模糊轮廓,空气里似乎都透着一种与南方截然不同的清冽干冷。
齐知舟说:“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想多看看边朗。
“黑吗?那我明天白天多拍点照片发你。”边朗重新把摄像头调回来对着自己,凑近屏幕痞里痞气地一笑,“别看风景了,多看看老公的帅脸,养眼。”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猝不及防地放大,几乎占满整个屏幕。
齐知舟下意识微微后仰,佯怒道:“你喝酒了?酒气都要喷到我脸上了。”
边朗爽朗地大笑:“这边的兄弟太热情了,我一下飞机就把我拉到羊肉馆了。”
齐知舟不赞同地说:“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
“招架不住,放心,没喝太多,就喝了四两白的。”边朗不在意地摆摆手,“中途我偷溜出去把账结了,一千四,回去给我报销啊。”
他边说边陷进窗边的长沙发里,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齐知舟瞧,目光直白而滚烫。
齐知舟:“看我干什么?”
边朗嗓音低沉下去:“想你了,特别想,想抱你,想亲你。”
齐知舟耳根微热:“发什么酒疯。”
“放心,不干你,”边朗没正形地说,“我都喝成这样了,怎么硬得起来?你坐我身上蹭我都坐怀不乱。”
齐知舟,轻斥道:“边二,你能不能有点正经样?”
“就是想你了,我能怎么办?”边朗说,“今天路过沙漠边缘,我就想等不那么忙了,一定要带你也来一趟。你不是从没来过西北吗?这里和新阳完全不一样,天特别高,特别开阔。。。。。。就是风沙大了点,空气也干,你那么娇气,估计来了要闹脾气。”
齐知舟反驳:“我没那么夸张。”
“我给你发的自拍照你看了吗?”边朗酒意上来了,思维也变得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给我守寡三十年?”
齐知舟皱着眉:“怎么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边朗借着醉意耍无赖:“你得给我守,至少三十年!少一分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