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蒂埃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它与已故的尼科尔·盖兰有关。”
天哪,是尼科尔!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一直守口如瓶,以至连他自己也淡忘了,好象那一发从未发生过似的。这是在多年的夫妻生活中,他对妻子唯一的一次不忠行为。
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偏偏在今天出事了呢?她自己不是断然宣布过,以后永不会面,永不联系的吗?
且慢!
“佩尔蒂埃先生,你是说已故的尼科尔·盖兰吗?她死啦?”
副秘书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细节。我很遗憾,贝克威思博士。”
那么这位先生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吗?
“要我给他打电话的那位是个什么人呢?”
佩尔蒂埃先生耸了耸肩,意思是说他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
“请接受我的慰问,贝克威思博士。”言外之意是天不早了。再说佩尔蒂埃先生肯定还有其他安排,那毕竟是个和煦宜人的初夏黄昏。
鲍勃领悟了他的意思,便站起来告辞。
“谢谢你,佩尔蒂埃先生。”
“没什么。”
他们握手告别。
鲍勃蹒跚地斜穿过联邦大街,伫立在里兹大饭店旁边。 要去酒吧间壮壮胆吗?不,最好还是先打电话,还得找个僻静的地方。
走廊里寂无一人,似乎大家都去避暑了。鲍勃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给法国方面挂电话。
“喂?”对方的声音低沉、嘶哑、困倦,带有浓重的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口音。
“嗯,我是罗伯特·贝克威思。维纳盖先生在吗?”
“鲍勃!我就是,我是路易!可找到你了,好不容易呀……”
漫长的岁月逝去了,那个声音却依然可辨。那磨锉刀般的嗓音,是五千万法国人烟熏火燎的结果。
“你是路易镇长吗?”
“是前镇长。想不到吧?他们把我当作一只古老的恐龙,撵出来吃青草了。镇议会——”
鲍勃心急如焚,根本无心听他絮聒。
“路易,尼科尔怎么啦?”
“噢,鲍勃,可真惨哪!是五天前的事,她刚处理完一个心脏病急诊回去,便一头撞上了别的汽车。全村人都在为她服丧呢……”
罗伯特家的风波(2)
“哦,我很难过——”
“真想不到吧?她这么年轻,是个无私的圣人哪。蒙彼利埃市的全体医务人员都参加了她的葬礼。鲍勃,你知道她最讨厌宗教仪式,可我们不得不这么办。”
鲍勃乘对方叹息的间隙赶紧插了进来。
“路易,这的确是坏消息,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给你打电话。我的意思是,我都十年没见着她啦。”
双方沉默一会儿后,路易悄声说道:“为了那个孩子。”
“孩子?尼科尔结过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