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符纸重新叠好,放回药包中。
再一点点抚平褶皱,重新系上红绳。
随后,他一手托着荷包,一手拉着沅沅腰间的带子,把药包轻轻挂了上去,又用针线一针一针地缝牢,确保不会掉落。
“这样,它就一直跟着你了。”
缝好后,他抬手,指尖温柔地拂过沅沅的额发。
“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快快长大。不要怕黑,不要怕疼,有这个药包在,就没人能伤到你。”
沅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她突然张开双臂,猛地扑进易砚辞怀里。
“易哥哥……我舍不得你……我不想你走……你走了,我找谁要糖吃啊……呜呜……”
风轻轻吹过,吹动两人衣角相贴。
易砚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弯下腰,双臂收紧,将她牢牢地拥入怀中。
他抱了很久,很久。
他也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爱哭又爱笑的丫头。
可他是姚家的人。
姚家代代行医,救死扶伤,以仁心济世为命。
他的血脉里,流淌的是草药的苦香与救人的执念。
不是安于庭院、守着一方宅院的安稳。
京城太小了。
青瓦白墙,朱门深巷,困得住权贵,却困不住一颗想飞的心。
他要去西域采药,要去北疆救疫,要去无人踏足的深山寻方。
那些受苦的人,等不起。
而他,也不能停。
放下那些旧事之后,易砚辞心里头像卸下了一块压了许久的大石头。
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在将军府多留这三天,已经是他咬牙忍到最后的极限了。
这三天,他强撑着笑容,陪沅沅玩了整整三天。
他给陆楚远号了脉,仔细察看了他的气色与舌苔,又重新调整了药方。
陆楚远感动得眼眶发红,连声道谢。
他只是笑笑,摆摆手,说这是分内之事。
他对陆楚廷也没落下,亲自为他诊了脉,开了调理脾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