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大半辈子,看过多少疑难杂症,历经三朝太医院。
可这脉象,他从没见过!
既不属六脉,也非阴阳虚实能解,根本无法归类!
就在这时,一道明黄身影快步走下台阶。
皇上脸色阴沉。
“怎么样!”
太医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变了调。
“回……回皇上,公子……还有气!有脉搏!只是……太弱了,微如蛛丝,臣……臣……实在不知病因,救不了啊……”
皇上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
“让我试试行不行?”
那声音一出,所有人齐刷刷转头,震惊地望向声源处。
这人是谁?
可沅沅知道。
这声音,她前脚刚听过。
她仰起小脸,泪痕未干,眼睁睁看着易砚辞从人群外缓步走来。
他径直走到陆楚远身边,蹲下身。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得发白的小布包。
布角已磨出毛边,却叠得整整齐齐。
他解开系绳,一层层掀开。
里面竟藏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下一刻,易砚辞二话不说,手腕一翻,针尖直刺陆楚远的脸!
“啊。”
围观的姑娘们瞬间尖叫起来,纷纷后退。
这么长的针,直接扎进脸,是救人还是害人啊?
可易砚辞的手稳得惊人。
他指节修长,虎口有力,针尖一点一点往下沉。
陆楚远的眉头竟随着那针的深入,越皱越紧,鼻翼微微抽动。
第一针扎完,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紧接着,他伸手一把扯开陆楚远胸前的衣领。
“哎呀!”
又是一阵惊呼。
易砚辞右手稳稳地抬起,指尖轻轻按压在穴位之上,仔细辨别着经络走向。
确认无误后,他微微眯眼,手腕一沉。
又是一针,缓缓刺入皮肉,针尖深入寸许,精准无误。
最后一针格外不同。
他神色凝重,从宽大的袖口中小心地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瓷小瓶。
瓶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拔开瓶塞,将银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在瓶中药液里蘸了蘸。
药液呈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