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混着眼底的不甘,一同砸进脚下的泥地里。
明军的欢呼声,在雨幕中隐约传来,像是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颜面。
如今算是,奠定了这场的大胜!
探马,飞奔应天,带着常遇春手书!
探马深入应天,打破了这里的冷峻。
应天城的雨,和镇江府的雨同出一源,此刻,却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润物的温柔。
秦淮河面,被雨点砸得满是碎银,岸边的垂柳被雨水洗得发亮,绿得能滴出水来,
枝条垂在水面上,随波轻轻摇曳。
朱元璋的吴王府书房里,窗棂被雨水打湿,朦胧间,能看见外头灰蒙蒙的天,
檐下的雨水顺着瓦,往下淌,汇成一道水帘,“哗啦啦”的声响,倒添了几分生机。
案几上摊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战报,墨迹,被窗外透进来的湿气,晕开些许,却丝毫不影响“大捷”二字的力道。
朱元璋穿着一身青色常服,站在窗前,手里捏着那封战报,指腹反复摩挲着“常遇春身先士卒,阵破数十大将;
蓝玉临危受命,溃帖木儿部”那几行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里满是畅快,连平日里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这雨下得好!洗去了元军的嚣张气焰,也给咱应天城添了几分生气!”
马秀英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她将茶碗放在案几上,柔声笑道:“看你乐的,声调都高了几分。外头雨大,仔细着凉。”
说着,伸手替朱元璋,拢了拢肩头的披风。
那披风还是去年冬天做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却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朱元璋转过身,接过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更暖了:“秀英你看,镇江府这一战,咱的兵打出了威风!
王保保那老小子,前阵子还扬言要踏平应天,这回让他尝尝咱将士的厉害!”
他将战报递过去,语气里满是自豪,“常遇春这小子,真是块打仗的料,一身是胆,硬是从元军阵中杀开了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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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蓝玉,临危不乱,能把溃散的兵,收拢起来,反杀回去,这份胆识和能耐,了不得啊!”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哒哒”声。
徐达和汤和并肩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带着湿气,徐达的战袍下摆沾了些泥水,
汤和的胡须上,还挂着雨珠,进门时习惯性地,跺了跺脚上的泥。
“上位!”两人齐声行礼,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喜色。
朱元璋笑着摆摆手:“免了免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快,坐,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他指了指案几旁的椅子,“你们俩也收到消息了吧?”
徐达坐下,端起侍女刚添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他沉声道:“刚收到哨探来报,镇江府那边,元军已经退到三十里外扎营了,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这一战,不仅破了王保保的精锐,更断了元廷南下的念想啊!”
汤和性子更急些,放下茶碗就道:“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