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怂得那么彻底,甚至连场面话都懒得多说,扭头便走。
这她如何能愿意?
她要炼制的那枚珍贵丹药,楚年这具伪圣体,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甚至可以说,楚年,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沈流儿顿时急了,心中对墨昙的不满,也已然攀升到了极致。
楚年被迫停步,肌肉因这突来的接触而绷紧。
他转身,映入眼帘的,是沈流儿那张急切又带着狡黠的脸庞。
她离得很近,少女的馨香混杂着药草气息钻入鼻腔。
楚年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退后半步。
“圣女。”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与无奈。“老夫只是个杂役,不想招惹是非。”
他抬眼,视线越过沈流儿的肩头,落向不远处那个身影,轻声道:“来之前,没人告知这趟差事有性命之忧。”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沈流儿正要开口,远处阴沉身影便大步走了过来,卷起一阵风。
墨昙站定在沈流儿面前,高大的身躯将楚年完全笼罩。
“流儿师妹,你要这老东西做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墨昙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胶着在沈流儿身上,仿佛楚年只是一团空气。
“你炼丹需要什么,药材、丹炉、火种,师兄我都可以替你寻来。”
“这种几乎没有魔气的废物,能帮你什么?”
鄙夷、蔑视。
在墨昙眼中,楚年甚至不配作为人被正视,他只是一个废物。
听到废物二字,沈流儿的眉头瞬间蹙起。
她仰头看向墨昙,平日里那双含笑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认真:
“师兄,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我的修行,比天大。”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若是阻拦我,我们日后,便没法好生相处了。”
这句话一出,墨昙脸色陡然变了,一抹隐藏极深的凶性,渐渐变得浓郁。
他,面对沈流儿,神情不可置信,仿似没想到,沈流儿竟会如此呵斥他。
他看见了沈流儿眼中的决然,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师妹,我怎会阻拦你修行?”墨昙声音干涩,态度稍缓,试图辩解。“你想要巩固根基,提升境界,师兄我这里有的是丹方,有的是天材地宝,何必……”
他的目光带着浓浓厌恶,剜了楚年一眼:“何必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如此亲近……”
独处一室。
在他看来,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沈流儿见他还在纠缠,顿时不耐烦了,眉毛一掀。
“师兄!我是药峰圣女,我不修炼炼丹术吗?”
“不炼丹,我日后如何在药峰立足?如何服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现在,就拦着我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你说,我如何修行炼丹术?”
这番呵斥,让墨昙的神情彻底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