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惊惶和泪水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她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目光再次落向棺椁下那已被灰尘覆盖的符号痕迹,眼神锐利如鹰隼。
危机暂时解除,但对手的狠辣与急切,已暴露无遗。
他们坐不住了。
这意味着,她离真相,或许也更近了一步。
而这场在灵堂棺椁旁上演的戏,才刚刚开始。
猛然间窗外传来一个声音。
“救……”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那丝血腥气,扑面而来。
窗下泥地上的拖痕和血点,在惨淡的月光下,触目惊心。
上官拨弦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但她的思维却异常冷静。
没有时间犹豫,无论是陷阱还是真正的求救,她都必须立刻查看。
她单手一撑窗棂,身形如燕,轻盈地翻出窗外,落地无声。
指尖捻起一点尚未干涸的血迹,凑近鼻尖。
是人血,新鲜,还带着体温。
血量不大,但喷溅形态显示对方很可能受了利器所伤,而且是被迅速拖离的。
拖痕指向后院更深处,那里是下人居所和各类杂役房舍聚集的区域,路径复杂,夜晚少有人迹。
绣房也在那个方向。
白芷……
那个总是低眉顺眼、指节因常年刺绣而略显粗大的绣娘。
她怎么会卷入这件事?
窗外那个用暗号传讯、声音扭曲痛苦的人,是她吗?还是指向她?
“救……”——是让上官拨弦去救白芷?还是白芷能救那个传讯的人?
无数的可能在脑中飞旋,但行动刻不容缓。
上官拨弦没有丝毫迟疑,沿着那断断续续、很快消失在硬质路面上的拖痕和零星血点,朝着绣房的方向疾行。
她将身形提至极限,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青烟,避开偶尔巡夜的家丁,感知开到最大,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
越靠近绣房区域,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越发浓郁了几分,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奇异香气?
是冰蛛丝上的那种冷腻甜香!
上官拨弦眼神一凛,速度更快。
绣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此时早已熄灯落锁,黑漆漆一片沉寂。
院门虚掩着,并未锁死!
上官拨弦心知有异,侧身闪入院内。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晾晒的各色丝线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如同无数妖异的触手。
正房绣室的门,却开了一道缝隙。
浓重的血腥味和那奇异香气,正是从里面弥漫出来!
上官拨弦指尖扣紧银针,缓缓推开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屋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