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巷战,没有血流成河的挣扎,他甚至没能真正踏入炎京的内城一步,便已成了阶下之囚。。。。。。
上一刻他还真幻想着自己站在大炎的朝堂之上,受众臣跪拜的意识,下一刻就成了瓮中捉鳖。。。。。。。
他和他那些被卸了兵甲、垂头丧气的部下,被分割看管在瓮城冰冷的角落。。。。。。。
“都退下吧。。。。。。”
宁郢挥手屏退了左右,独自走到被反缚双手的宁川面前,看着他这位曾经也算一起习武读书的堂兄,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反而充满了难以理解的痛心。
“王兄。。。。。。”宁郢声音格外困惑,“何至于此?
你我兄弟,纵有政见不合,何至于要兵戈相向,行此。。。。。真就是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待王叔,待你宁川一脉,恩重如山!
国难当头,正需我等同心协力,你。。。。。你怎能如此糊涂啊!”
宁川嘶声般打断了宁郢:“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
何至于此?
你心里不清楚吗?!
若非你们逼人太甚,我宁川岂会行此险招?!”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身后的侍卫死死按住,只能梗着脖子,盯住宁郢身旁的王朗:“王朗!老贼!你竟敢诈我!
你昨夜在我面前是如何说的?!
说什么太子猜忌,鸟尽弓藏,说什么军心所向,劝我清君侧,护社稷!
如今却在此装模作样!是你!
是你这奸佞小人构陷于我,怂恿我造反!!
你们串通一气诱骗我!!!”
王朗闻言,清癯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冤屈:“小王爷!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老夫昨日整晚都在府中处理公务,何曾见过你半面?!
更不曾派人送过什么密信!
你行此大逆,事败被擒,竟还想拉老夫垫背,污我清名?!
老夫王朗,一生行事,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黎民,行得正,站得直!
岂容你如此污蔑!!
太子殿下明鉴啊!”
宁郢看着状若疯魔的宁川和激动辩白的王朗,眉头紧锁,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他叹了口气,不再与宁川争辩,挥手道:“不必多言了。
将他带走,押去见父皇。”
。。。。。。。
宁川被两名侍卫押着,踉跄地踏入这间他自幼便敬畏有加的宫殿。
当他的目光触及龙榻上那道散发着无形威压的身影时,下意识地想要低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抬起头来。。。。。。”
宁陾的声音不高,宁川却是浑身一颤,几乎是本能的抬起了头,目光却依旧躲闪着,不敢与榻上之人对视。
“告诉朕,为何要造反?”
宁川张了张嘴,想重复那套被王朗怂恿、朝廷逼反的说辞,但在宁陾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显得如此苍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