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内李氏主仆二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赵钟岳身上。
赵钟岳早已胸有成竹,闻言不慌不忙,先是对李顺郑重一拱手,以示敬重。
他这才转向李煜,回禀道。
“李顺大人所言,学生亦有所想。”
“自古以来,流民之患,就在‘乱’字。”
管理混乱,安置不察,流民只会被逼为暴民。
暴民聚众,这就是民乱造反。
届时,顺义堡内只怕要再次染血不休。
“学生愚见,流民所求,无非一隅安身立命之处。”
李煜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
“自然。”
“当下的问题,便是堡内已无立锥之地。”
其实,只要能在堡内有一处安全的地方栖身。
对朝不保夕的流民而言,怕是也会心满意足。
可作为管理者而言,绝对不能接受治下变得混乱不堪。
防范尸疫,最忌讳的,就是一个‘乱’字。
一旦混乱失序,稍有疏忽,就是山呼海啸的灭顶之灾。
李煜离堡时,仅一个新娘女尸,便间接导致染疫二三十人。
俱死矣!
以当下顺义堡内各处宅院的人口密度。
但凡漏入一具尸鬼,只怕染疫百人都难再止住。
尸疫的扩散,从零到一难,从一到百易。
李煜继续坦言道。
“为安全计,本官宁愿将民拒之门外,却也不能任流民露宿堡内街巷。”
“否则秩序一失,尸疫难防,瘟疫亦难防。”
超出承载能力的人口,更会导致卫生环境的崩溃,这对防范任何疫病都是致命的。
由此甚至会产生某些类似瘟疫的疫病,肆虐不休,这都是常识。
尽管李煜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但他还是以此考验赵钟岳。
李顺,更是本色出演。
因为他对家主的所思所想,尚且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