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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深处的秘密花园,夜色朦胧,晚风带着花香。
花凋琳几乎是跑着来到花园,背靠着一棵古树喘息。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但她不敢摘下面具。
窸窣……
“事情……办得如何了?”
白流雪拨开草丛走来。
花凋琳吓了一跳,见是他,才松了口气:“是你……吓我一跳。”
他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这里很安全,可以摘下面具。”
“精灵们告诉我了。”
她能聆听自然精灵的声音,早知此处无人。
“即便如此……还是害怕。”
因自己的诅咒,她又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友人,内疚感几乎将她淹没。
“嗯。”
白流雪没有多言,只是静静陪伴,他知道,这种内疚不会持续太久。
失去魔力的奥伦哈,很快会在医院展现出本性。
当花凋琳目睹他丑陋的一面后,内疚自会消散。
从最初,奥伦哈对花凋琳而言,就是个危险的存在。
“看来处理得还算顺利?”
“嗯……算是吧。”
花凋琳无意识地摆弄着裙角。
事实上,建议她明确拒绝奥伦哈的,正是白流雪。
他没有普蕾茵那样蛊惑人心的口才,也不擅温暖人心的安慰,更不懂如何共情,他只是给出了最现实的建议:‘不必内疚。明明警告过他却执意闯入诅咒范围……是他自己的错。’
这些话,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花凋琳的负罪感。
“顺利解决就好。”
“嗯。”
“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白流雪轻声说。
花凋琳抬起头,透过面具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他如此年轻,阅历远不及她,但不知为何,却显得比她更冷静、更成熟。
实际上,他做到的远多于她。
他承受着同样的诅咒,却成功克服;他以最差的天赋,跻身世界顶尖学府,书写传奇。
而自己,天生受高等精灵祝福,被寄予厚望,却困于诅咒,蜷缩在阴影之中。
她不禁感到,白流雪的身影如此高大,遥不可及。
一股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
她想问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未来的某一天,她是否也能像他一样,勇敢地摘下面具,坦然面对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