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纤瘦人影借着火光阴影,悄悄靠近囚车。
来人穿着侍卫服,可身形略显单薄,帽檐低压,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
谢楚淮警惕地望去。
人影停驻车边,警觉四顾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并一只小瓷瓶,极轻地“嘘”了一声。
那声音清亮,不似男子粗嘎。
谢楚淮心口一震——这声音……
油纸包与瓷瓶从木栏缝隙递入。
“快吃,”那人嗓音压得极低,“这是伤药,小心用。”
他颤抖着手接过,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细腻非常,绝非操练士卒的手。
他猛地抬头,借摇曳火光看清帽檐下的脸。
柳眉桃目,清艳不可方物,不是傅云音还能是谁?
谢楚淮瞳孔骤缩,她怎会在此?
女扮男装,好大的胆子。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北伐由傅将军出面,她作为女儿担忧偷溜前来也能理解。
“你……”他嗓音沙哑,一开口便被截断。
“别出声,”傅云音语速飞快,“快吃,我得走了。”
第二十五章这两货怎么来了?
言罢,她匆匆四顾,旋即转身,嘴中还骂骂咧咧:“这质子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嘛…”
谢楚淮攥紧手中之物,指尖微颤。
展开油纸,里面是两块温软的麦饼,香气淳厚。
拔开瓷瓶,药香淡淡,是上好的金创药。
谷风依旧刺骨,士兵的喧闹未歇,伤口仍阵阵作痛。
他拈起麦饼,小口咀嚼。
饼香在唇齿间漾开,稍稍抚平了辘辘饥肠。
同时他心底撕开一道裂缝,仿佛有一颗种子被投进干枯的裂缝中蔓出生机。
?
“他什么时候脱身?”傅云音走到傅玲兰面前压低声音询问,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傅玲兰凑近姐姐耳畔:“朝霞坡。按书中所写,黎明时会有一批死士带着伪造的尸体前来,趁换防时将他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