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颌、高览二人的理解中,或者说……在后军待命的两万兵勇的理解中,此时曹信的举动,已经看作是一种又一波发疯前的沉寂期……或者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妥帖一下。
但今天,显然没有人再来打扰曹信了……因为在此刻山坡下的营地中,正缓缓传来激烈的怒骂声。
“张颌!!记住你的身份——!!我等是此次两翼护军!受主公重托攻打易京的,此刻岂容你说三道四——!!”
高干是个一向稳重内敛的人,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并州刺史,袁绍最倚重的大将之一,也是袁绍的外甥,不过此刻的他,倒是与淳于琼一起,有些气愤的望着张颌的营地。
“两位将军……儁乂兄并非此意啊,两卫将军切勿动怒……”
营地门口,高览挡在怒气冲冲的张颌面前,向着高干、淳于琼二人连番的道歉。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营地外,高干、淳于琼两位大将没有照例继续攻打易京,反倒是在此刻各自带领手下五万人虎视眈眈的站在张颌营地的门口,虽然此刻二人身上灰头土脸的模样,但看起来却是异常的愤怒。
自然,似乎更加愤怒的……还是后军主将张颌。
“哼,元才将军、仲简将军……”
元才是高干的表字,而仲简则是淳于琼的表字。
此刻当下让高览退开,张颌顿时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二位三月攻打易京……咫尺未进!还折损了兵甲三万!怎么……现在主公怪罪下来……反倒要将罪责扣在我二人的头上?”
“哼,汝此话是何意?”高干顿时脸色通红,怒声说着……然而一旁的淳于琼却是下意识的神情不自然。
“什么意思?呵呵呵……”没有将这二人的变化放在眼里,张颌此刻冷笑之间,当即一挥手,“带上来!”
几名身材魁梧的亲兵,此刻在高干和淳于琼的注视下,顿时将一个同样是袁军打扮的士兵带了上来。
看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小校,不过对方真正的身份明显是信使。
却是毫不知情的高干,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然道:“张颌!!汝好大的胆子!!汝竟然劫了我等给主公的信函?”
而这一刻,站在高干一旁的淳于琼吗,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呵呵呵……信函?”冷笑着,此时就连一旁的高览也有些气愤起来,张颌同时阴冷的道:“那还请将军明示!此信函所说内容??”
“自然是我等三月率攻不下,主动向主公告罪了……”高干说到这里,语气也少了几分底气,不过说的还是非常的实在的,“此信函是仲简将军代笔,可有意义?难道你张颌将军想要羞辱我等败军不成?”
“哦……原来是仲简将军代笔……呵呵,难怪了……”此刻,没有立即回答高干的话,张颌反倒是冷冷一笑,望着一脸阴晴不定的淳于琼,顿时冷笑不止。
而此刻,高览同样一脸阴沉的掏出信函,交到了高干的手中。
“将军且自己看看罢……”张颌如此冷笑着。
看到这里,似乎高干也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突然拿过信函,望了望一旁脸色古怪的淳于琼,便是当下也不犹豫,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却是这一看,不看还好,一看此信差点没让高干气过头。
“淳于琼!!!匹夫!!汝这小人怎地如此卑鄙!!险些让我误会了张颌将军——!!”
高干虽然是袁绍的外甥,但很多人都知道,此人虽不是以忠厚出名,但早年成名的他,甚是不屑于做下三滥的伎俩,平生也是非常痛恨小人,此刻哪里还能平静下来。
而那信中,满满都是掩盖自身的败绩,将全部罪责都推托给了张颌、高览二人,说什么他二人身为后军贪功阻挠自己,还说什么极度妨碍大军部署,这样的罪名,显然袁绍看了自然是会被误导的。
“我……这……”顿时被揭穿,淳于琼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当下眼咕噜一转,“此……此人胡说,这信我根本没有写过……这……这都是张颌你这贼人栽赃嫁祸……想要窃取攻打易京的机会而已……”
“哼哼,好你个仲简,到此时此地还要狡辩!!”见对方竟然抵赖,张颌此时暴怒之余,当即走到那被俘信使的旁边,厉声喝道:“你说!这信!是不是淳于琼这厮要你送去冀州的?”
“我我……”当即面容恐惧,那信使被架在一旁,顿时有些求救的望了望淳于琼。
“噗呲……”
突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猛然贯穿那信使的喉咙,令对方瞬间倒在了血泊当中。
“淳于琼!!汝尔敢!!”突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