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者,信之端也。确实是这个理。
见楼观鹤莫名其妙对他名字很在意,谢折衣迟疑了下,真名是肯定不能说的……随便说个假名?
不行,若纯粹给个假名,谁知道楼观鹤有没有什么鉴别真名的方法。
思索了下,谢折衣道,“我叫谢小花。”
“谢小花?”
楼观鹤低低念了一遍,忽而抬头看着谢折衣,露出几分冰冷的笑,“连取个假名都这么敷衍,你自己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可信度?”
谢折衣无奈摊摊手,“我真叫这名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他还真没乱说,谢折衣是他大名,谢小花则算得上他的小名。
谢折衣的名字是他那个早死的娘取的。
出自折枝花满衣。
大名取了一前一后折衣两字,小名独取中间的花。
爱花惜花怜花。
可惜谢小花这个小名太过柔情小意,他爹完全不能容忍云阳谢氏最负盛名的天才有这么个娇弱的名字。
骂着“妇人之见”就要废掉这个名字。
是故除了他娘在世时曾唤过他这个小名外,根本没人知道谢小花这个名字。
小名也是名,他可没撒谎。说到这里已经是他的底线。
谢折衣也没指望楼观鹤能信,毕竟谢小花听起来确实比假名还假,反正他已经说了,楼观鹤信不信是他的事。
从最开始楼观鹤提出合作的时候,他就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准这家伙的脑路。
他也没觉得楼观鹤会真的想跟他合作,不过今晚从头到尾算是他占了便宜,所以他也乐得看楼观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谢折衣暗中掐诀,时刻防备楼观鹤翻脸动手的时候,楼观鹤看着他,忽而勾起唇角:
“行,谢小花,那我们合作愉快。”
他有一双纯粹冰蓝的眸,眼皮极薄,即便是露出几分笑,也似刀刃般冰冷。
“你、你真信了?”谢折衣没想到楼观鹤会是这反应,没有翻脸,没有拔剑,这么平静。
楼观鹤抬眸,“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谢小花?”
谢折衣当即义正言辞道,“我当然是叫谢小花。”
楼观鹤:“那就行了。”
虽说如此,不过被楼观鹤谢小花谢小花的叫,谢折衣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人果然有病吧,有必要反复提他这个小名吗?
为了不让楼观鹤继续说下去,谢折衣绕开这个话题,“所以现在我们两个达成合作。是不是得先约法三章?”
楼观鹤看过来。
谢折衣也看过去,“第一,合作期间,你不能再想杀我,也不能伤我打我,用拂雪吓我。”
他着重提到了拂雪,引得拂雪隐隐颤动,发出幽光,不过被楼观鹤按了下去,面无表情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