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说道:“这个盗贼在江刺史被害当晚,又一次出去行盗。”
“不过他去行盗的地方,不是江刺史遇害的路口附近,也没有经过那个路口……但他经过了那个路口不远处的一条街,并且他告诉我……”
“他当晚丑时左右经过那里时,看到更夫正十分惊慌的向前跑去,并且不时回头向后看去,那样子,就好像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一般。”
刘树义挑眉:“更夫?”
张部点头:“盗贼说他夜晚盗窃时,经常能看到更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夫这般模样,这也将他吓了一跳,以为是不是撞邪了,所以他专门躲在那里,想要看会发生什么。”
“可是直到更夫消失,他也没有看到谁在追着更夫。”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推测道:“难道是更夫看到了江刺史被害的画面,惊恐之下慌忙逃窜,他怕被凶手追杀,因此十分惶恐?”
“刘郎中果真思维敏捷……”张部道:“下官也是这样推测的,所以下官第一时间带人去了更夫家宅。”
“结果……”张部神色阴沉了几分:“结果,下官敲了半天门,更夫也没有来开门,而按照更夫晚上打更,白天休息的习惯,此时他应该就在家里休息,不会出门,我担心他出事,便直接让人将门踹开。”
“我带着人冲进了更夫宅院,正巧在那时,一道身着夜行衣的身影,从更夫的房间冲出,直接翻墙向外逃窜而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凶手来灭口了,我连忙命人去追凶手,同时迅速进入更夫房间查看更夫情况。”
听到这里,田康等人神色都紧张了几分,一个官员询问:“然后呢?更夫死了没?”
张部声音低沉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更夫喉咙被切断,已经断气了。”
“那凶手呢?追上了吗?”田康也忍不住询问。
张部摇头:“凶手动作十分敏捷,我们迟了一步,便步步都迟,最终还是被他给逃了。”
“嗨呀!就差一步!”田康忍不住拍着大腿,直道可惜。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不过凶手虽然逃了,我们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张部话音一转,道:“凶手没有料到我们会在那时出现,所以他的灭口行动,终究是受到了影响。”
“我们敲门时,他应该还没有杀害更夫,所以时间紧迫之下,他只来得及将更夫杀死,而顾不得其他,怕被我们抓住,便匆忙逃窜……”
“因而,他慌忙之下,遗留了能让我们找到他的重要之物。”
田康追问道:“什么重要之物?”
张部拍了拍手。
一个衙役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两物,一个是染血的刀,一个是钱袋。
张部拿起那把刀尖染血的刀,道:“这把刀就是凶手用来割断更夫喉咙的凶器。”
“诸位请看,这把刀刀刃很细,与江刺史腹部的伤口正好对应的上,经过仵作辨认,初步可以确定,就是割破江刺史腹部的利刃。”
“同时,这把刀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刀一样,有着光滑的刀柄,精致的刀身……它通体乌黑,刀身还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刀柄也不规则,看起来不像是铺子里售卖的刀具。”
一个其他州的官员好奇道:“不是铺子里售卖的刀具,那是哪来的?”
刘树义观察着血迹斑斑的刀具,猜测道:“铁匠铺打的?”
“铁匠铺?”众官员一怔。
张部深深看了一眼刘树义,道:“刘郎中说的没错,这把刀正来源于铁匠铺,乃是临时打的一把刀,就是用来行凶的,因它与我们能买到的刀具都不同,所以根本没法通过伤口追查到这把刀……”
“不过我能判断它来源于铁匠铺,不是刘郎中这样聪慧,一下就推测出铁匠铺,而是依靠的另一个物证……”
说着,张部拿起了托盘上的钱袋。
他说道:“这钱袋发黑陈旧,明显用了多年,而钱袋上,正绣着一个名字——冯刀。”
众人向钱袋看去,果然,钱袋上正有用红线绣的冯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