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光不受控地涌出,顺着经脉冲向掌心。眼前闪过大片记忆碎片——白袍人围站、铁床、锁链、一个孩子蜷在角落,手里攥着半块糖。
那是他。
我踉跄一下,单膝跪地。痛感从四肢百骸压来,像是骨头被一寸寸碾碎。石门上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黑丝如潮水般退散,可阵法反噬也愈发剧烈。
“许贝贝!”他喊我名字。
我抬头,看见他挣扎着爬起来,扑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别一个人扛。”他咬着牙,手心贴上我皮肤,“这次换我护着你。”
那一瞬,心光骤然稳定。
不是我控制它,是它自己顺着我们相触的地方流转,形成闭环。往生纹一道接一道亮起,第九道原本沉寂的纹路猛然睁开,像沉睡的兽睁眼。
记忆洪流冲垮了最后一道封印。
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后来才死的。
我是当年逃出来的那个实验体。他们叫我“心光载体”,说只有我能激活双魂共振。可最后一次实验,他们骗我——说他已经死了。我暴走,杀穿实验室,最后被自己人终结。
而他没死。
他活下来了,带着残缺的记忆,在雨里等了我很多年。
“姐姐,我会乖,不要赶我走。”
原来不是求我收留他。
是在认我。
心光彻底爆发,不再是防御,不再是净化,而是重构。它顺着阵法纹路逆向流淌,将“锢”字从根部瓦解。石门崩裂,光柱倒卷,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
我听见城市在苏醒。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叫,接着是风声,像是多年未动的窗被推开。头顶的岩层出现裂痕,一缕光从缝隙里落下来,照在他脸上。
他靠在碎石堆里,嘴角有血,却笑了。
“天亮了。”
我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往生纹尽数隐去,心光耗尽。手臂软得抬不起来,可意识清醒。
外面安静得奇怪。
没有欢呼,没有脚步,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声响。
我慢慢抬头,看向那缕光落下的方向。
一滴水从岩缝滴下,砸在我眉心,顺着鼻梁滑到唇边。
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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