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都没提起过?
算了,这么复杂的情感代言,不适合她。
她还是研究一些肤浅的衣服搭配比较好。
……
撇去跟生父相处的诡异,史悦而在李家祖宅的前三天,过得很忙。她忙着认识堪比宫殿一样的祖宅,在健身室、游泳池、网球馆、天文台、温室花棚、瑜伽训练馆、美容精油馆、桑拿、按摩室里玩耍,参观大伯父、大伯母、堂姐李睿的图书室、书房。还忙着认识在祖宅工作的各个领班,尤其是厨房的几位厨师,方便自己偷吃。
花棚里,各色的玫瑰开得冶艳。袁萍笑着坐在白色休息椅上,李睿坐在她对面,女侍送上茶点,便知趣的退下了。
“徐松玲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袁萍抿了一口咖啡,评论起差点做了她妯娌的某人,一脸赞美感叹,
“你看她教养女儿,宁可蠢笨到叫人哭,就是忍着不教,什么都不说。”
李睿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摇头回应母亲,
“无法认同。这种教育方法,就不怕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
“被欺负么,在所难免。”袁萍十分中肯的说,“关键在于,蠢点,比自作聪明强。比如容儿,你看她贪吃、贪睡、贪玩,还贪慕虚荣,可随便她怎么贪,你讨厌过她没有?还觉得她本性质朴,天真可爱吧?若是她知晓了她、亲生父母之间的纠缠恩怨,怕是就没这份纯正心思了。要是在多了心,想报复什么,谁还乐意亲近她?可见,徐松玲把女儿教成蠢货这一招,十分有用。”
李睿放下花剪,回过头,看着母亲,“可是她,最后嫁给了一个普通人。”
“这才是高明之处啊!”袁萍眼中闪着光,彷佛这一招才是惊才绝艳,有力挽狂澜之效,
“越是微末、越是低贱,你三叔才下不了手。不然他恨了那么多年,怎么忍气吞声,就容着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除了徐松玲,还有谁一耳光狠狠扇了李家,还安好无损活着?”
李睿还是无法认同,“……代价太大。”
“不管代价不代价,她目的达到了。她生的女儿,回到李家,是晋安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都能预感,十几年后她得意的笑脸。”袁萍说完,看了一下表,哎呀一声,“我还有个聚会,快迟到了!待会儿容儿来了,你启发启发她。我们告诉她真相,总好过她从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
“嗯。”
史悦而应约来到花棚时,正好和袁萍擦肩。
“大伯母~”甜甜的声音堪比蜂蜜。
“哎,悦而,今天可真漂亮。你姐在那边插花呢,过去吧,她有悄悄话跟你说。”
史悦而探头,看见姹紫嫣红中,穿着围裙的李睿,眉头一展,赶紧摇手打招呼。
袁萍面上笑得无比和蔼,还吩咐女侍跟在史悦而身后,不可疏忽。
笑嘻嘻的史悦而对“细微末节”不是很在意,小跑到李睿身边,对着插好的玫瑰花束指手画脚,“大姐,为什么只用红色玫瑰,我喜欢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绿色的,为什么不每一种都插呢?”
幼稚可以挽救,愚蠢就没办法了。
李睿无语,轻轻拍了拍堂妹的肩膀,“坐下,好生说话。”
“哦!”
“玫瑰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的寓意。插花之前,心中便有个框架,想表达什么,想通过花朵传达什么,然后选材。像你,看到什么喜欢什么,就胡乱的挑挑拣拣,能有什么好作品?”
李睿在教训。
不过史悦而还是喜欢这种教训,至少不是端着一张二皮脸,用低劣到惨不忍睹的演技,考验她随机应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