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普吉岛再差,有王耀堂当靠山,他做事就能放开手脚,更何况旁边还有缅国。
那可是个国家,随便捞点油水都够他吃撑了。
至于享受?
高力士跟着王耀堂这些年也算看明白了:享受看的不是地方,是势力。
穷鬼就算待在纽约、洛杉矶,照样是穷鬼。
可有钱有势的人,就算是山林里的军阀,也能享受到顶级待遇。
何况普吉岛不是深山老林,是东南亚印度洋沿岸的良港,风景好,人口多,潜力大得很。
这边,三个连共360人已经冲到了停车场,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正想开车离开,迎面就被几十把冲锋枪对准了——顿时猛踩刹车,僵在车里不敢动。
“下车!”一个寸头班长上前猛拍车门,可车里的人只是呆呆举着手,一动不动。
旁边的寸头凑过来低声提醒:“班长,他们可能听不懂汉语。”
“那怎么办?”班长也犯了难。
“直接拉下来吧!”
班长点点头,大手一挥:“上!”
寸头们立刻冲上去,拉开车门就往外拽人。车里的人吓得浑身瘫软,还以为要被枪毙——有痛哭流涕的,有大声尖叫的,有跪地求饶的,还有喊着“我有钱”想赎身的……可没一个人敢反抗。
废话,三百多人围着,枪都顶到脑门儿了,反抗不是找死吗?老老实实的,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被拉下来踹到一边后,寸头们就没再管他们——一群人直接抢了车,发动引擎就开走了。
港口里看热闹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不少人的车就停在停车场,可没人敢上前质问“为什么开我的车”——最多就是脸色难看地在心里骂两句,敢低声骂出来的,都算胆子大的。
实在是那几辆装甲车已经呈半弧形开了出来,车顶的同轴重机枪正对着人群,更别说船上还在卸各种口径的火炮,一群寸头寸头正忙着找位置架设……这要是开起火来,码头上这几百人都得成碎肉。
所以,不就是用辆车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有命活着就不错了,还敢计较车?
七八十辆车被开走后,停车场空了一大半,可人群依旧安安静静地等着——那些寸头寸头没发话,谁也不敢走。
这可不是香港,也不是新加坡。80年代初的普吉岛就是个法律真空地带,警察早就吓得缩起了脖子,没人能跟王耀堂这伙“保护伞”抗衡。
普吉岛市政府里,市长旺阿兹曼正急得团团转,手里的电话捏得发白。他本是邱、陈两大家族扶持起来的,背后有地方势力支撑;政治上,他则隶属于当前暹罗第一大党派“社会行动党”。
上次见面后,王耀堂小半年没再联系他,旺阿兹曼摸不透对方的心思,没了王耀堂的支持,他根本推不动任何事,普吉岛又变回了以前乱糟糟的样子。
现在王耀堂突然驾临,他心里发慌,只能找上面要支持。
当然,他不是想跟王耀堂对着干,他也希望普吉岛能发展好,可这期间他要是能多掌握点主动权,难道不好吗?
“整整一个营的兵力啊!带装甲车,带各种火炮,连直升机都有!这太危险了,完全就是入侵!”旺阿兹曼的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曼谷,社会行动党办公室内,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听完,慢悠悠地问道:“你是觉得当地华人想搞分裂?”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别误会,绝对没有这回事!”旺阿兹曼吓得嘴都打结了。
“那你是觉得王耀堂想入侵暹罗?”
“这……这不可能!我是说,他没理由这么做啊!”旺阿兹曼尴尬地笑了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慌什么?”
“我……”
“暹罗南部最危险的是那些马来分裂团体,军方的力量必须用来压制他们,这一点你很清楚。”络腮胡男人打断他,语气平淡,“王耀堂就是个香港人,他图的无非是钱,这点我们都明白。”
“可我怕他跟那些马来人有往来啊!您知道的,他卖军火!”旺阿兹曼还想狡辩。
“行了,阿兹曼。”络腮胡男人不耐烦地说,“有第三方势力进入南部,未必是坏事——能更好地平衡当地局势。至于军火问题,轮不到你操心,那些马来穷鬼有多少钱买军火?”
“好……好吧,先生,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旺阿兹曼脸色铁青,低声咒骂起来:“又不想给支持,又想拉拢我,这群该死的臭蜥蜴!”
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进来说:“市长先生,警察局长莫哈末法鲁克到了。”旺阿兹曼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人是他喊来的,待会儿要一起去迎接王耀堂。
两人驱车到了码头,却被“保护伞”的寸头寸头拦了下来。虽说他是普吉岛市长,王耀堂是外人,可对方人多枪多,他也只能乖乖站在路边等。好在没等多久,邱、陈两大家族的人也到了,寸头们这才让开道路,放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