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福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做局!掐断了他的出货渠道和资金链!是谁?是那个年素言?还是其他眼红的商号?或者是……那位八爷?
他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四面八方向他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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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天下」后院内,年素言听着张管事的汇报,神色平静。
「……刘全福现在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听说他急得嘴角都起泡了,连着发落了好几个办事不力的伙计。」张管事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年素言轻轻拨弄着茶杯盖,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才只是开始。李御史那边有动静吗?」
「李御史的人还在暗中查证,似乎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账目证据。不过,通州码头那边守卫明显加强了,我们的人很难再靠近。」
年素言点了点头。李绍卿为人谨慎,没有铁证不会轻易发动。而账目证据,正是她现在缺少的关键一环。隆盛昌与内务府之间的资金往来,必然有隐秘的账本记录,只要能拿到……
她想起胤禩最初交给她的那份名单,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户部云南清吏司的郎中赵弘文,而与之关联的正是丰泰粮行。虽然与生丝案无关,但这提醒了她,像田文镜、刘全福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只在一件事上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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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年素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刘全福如今焦头烂额,内部必然人心浮动。你去找一个人。」
她压低声音:「不必是核心账房,那样目标太大。找一个在隆盛昌干了有些年头、管些杂事、看似不起眼,但又能接触到些零碎消息的。比如,负责与内务府采买衙门对接琐碎事务的管事,或者……掌管仓库钥匙、记录日常流水的小头目。」
「这种人,往往知道不少内情,却因职位不高而心怀怨望。如今隆盛昌这艘船要沉,他们是最可能为自己找后路的人。」
她将一锭银子推向张管事:「许以重利,陈以利害。告诉他,只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汇通天下可以给他留一个安身立命的位置。」
张管事心领神会:「小的明白,这就去办!」
张管事离开后,年素言独自沉思。祸水已经引动,但火候还不够。她需要再加一把柴,让这把火烧得更旺,更猛。
她走到书案前,再次提笔。这一次,她写的不是给郭先生的信,而是模仿那些山西商号的口气和笔迹,写了几封简短的,内容大致是催促对方尽快联合压价,趁隆盛昌资金链紧张之际,逼其低价抛售生丝,并暗示背后有御史支持,机会千载难逢。
她当然不会亲自去送这些信。她让一个生面孔的伙计,将这些信不小心遗落在了那几家与隆盛昌竞争最激烈的山西商号东家常去的茶楼雅座。
做完这一切,年素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空,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她不喜欢被动等待。既然风暴已经掀起,那就不妨让它来得更猛烈些。
几天后,通州码头传来消息,隆盛昌仓库的守卫增加了一倍,气氛剑拔弩张。而市面上,关于生丝即将被官府查抄、价格即将暴跌的谣言开始悄然传播,引得一些通过隆盛昌持有生丝期货的小商户恐慌性抛售,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混乱。
刘全福如同困兽,在四面楚歌中试图寻找突围的缺口。而他绝不会想到,那个他最初视为蝼蚁、随手可以碾死的女子,正冷静地坐在棋盘另一端,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错误决定。
年素言知道,当压力累积到极致,猎物才会露出破绽。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将所有的暗流,引爆成一场公开的、无法掩盖的惊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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