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脸色有异,支支吾吾道:“这……”
顾明波奇道:“还真出事了?”
那弟子叹口气道:“昨晚看守权九寒尸体的那几位兄弟,夜里闲着无聊,一边喝酒一边掷色子玩,喝得有些醉了,不小心碰倒灯烛,结果有两间屋子走了水。”
众人又一次大惊,忙问道:“有人伤亡吗?”
那弟子道:“万幸万幸,倒没有哪位兄弟姐妹出事,只是权九寒的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危兰与方灵轻心头一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此事细节,忽然前方山道又走过一名青年。他偏头正好看见危门等人,当即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先向众人行礼打了招呼,再冲着危兰道:
“大师姐,你可算回来了。门主说,只要我们看见你回来,就带你去见他。”
危兰诧异道:“门主也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青年道:“就是前两天。”
危兰沉吟少顷,对着方灵轻悄声道了一句:“轻轻,你跟着聂帮主,瞧瞧昨晚的火灾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去见过了叔父,便来找你。”
话落,她遂跟着那名危门弟子继续往山上走去,片刻之后,到了护国寺内的一间房。
彼时日光甚为灼烈,危蕴尘正坐在窗边喝茶,见危兰进门来向他行礼问好,他竟似没有听见一般,目光望着窗外的金乌白云,面色严峻。
危兰便也就没有坐下,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良久,危蕴尘才叹气道:“罢了,你还是坐着说话吧。听说你们去救奚珏了,人救回来了没有?”
危兰道:“奚姑娘已经救回,只不过另外发生了一件蹊跷事。”旋即她便把那个从老百姓们口中听说的传闻也给叔父讲了一遍,最后还转述了那日方灵轻的承诺。
危蕴尘冷笑道:“她倒是会说大话。”
这个“她”字显然指的是方灵轻。然则他对于本盟前辈既有可能与造极峰的开山祖师商霓雁相识一事竟完全不做评价,脸上也不见任何惊讶惊疑的神色。
危兰道:“叔父,这事您早就知道了?”
危蕴尘道:“不错,就是这两天,钓鱼山上的江湖同道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危兰“哦”了一声,眉眼间却浮现出一缕困惑的神色,只因即便如此,她仍觉得叔父的反应太过平静了一些,又迟疑问道:“那您前些天都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危蕴尘道:“我去散散心。”
相当明显的一句敷衍,危兰自然绝对不会相信,但既然危蕴尘不愿将真话告诉她,危兰作为晚辈也无法再追问。她沉默了须臾,只听危蕴尘又接着问道:
“我还听说过,如今本盟已经接纳了方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