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第二件事,告诉我那个亚东是谁。”
康柔翰搞不懂了,他为什么会问起亚东?她只是稍稍提了一下而已,他居然就记在心上了?!
望着严悔的侧脸,她笑得很放肆,“你是不是以为亚东是我的男朋友,你正在吃醋啊?不要不承认嘛!喜欢我,你就说,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不是让你喜欢我。快点说啊!说啊!”
与康柔翰满脸笑容相比,严悔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他那张涂了定型膏的黑脸怔怔地看着她,“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说的。重要的是第三件事,听着,康柔翰——别爱上我。”
他要她答应的第三件事让康柔翰彻底懵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不知道!她更不明白。只觉得心咯噔一声吊在半空,她忽然命令自己笑,大声地笑。
“严悔,你做梦了吧!我怎么会爱上你呢?你一个混黑道的大坏蛋,我好歹也算出身名门,就算我病得快死,也算是千金小姐的级别。我告诉你,我爸为我买的墓地都是最贵的那种,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不可能的!绝不可能!你还是小心自己被我吸引吧!友情提示:我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很多小男生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我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好几个年轻医生经常借口来看我。可想而知我的魅力有多大,你可千万别被我电到。听见了没?”
他耳朵不聋,他听得很清楚。
现在,他们可以一起看电视了,看那些他租来的影碟。
她的病让她不能去电影院,于是他帮她把电影院搬到了医院。他并不爱她,只是在完成对她的承诺,还有借着她,寄托对姐姐的思念。
他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这样,他就有勇气陪着她了。
“好无聊哦!”
康柔翰发出第N次有关无聊的感慨,严悔第N次告诉她:“无聊就去睡觉。”
真是奇怪!她又喊无聊,又抱着电视,坚持和他将所有借来的影碟都看完。他们甚至躲过了护士长三更半夜的查房,却还是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看碟片,这不是有病嘛!
不仅她有病,连带着他也一起发神经。
关了手机,割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穿着护工的衣服,像一个真正的护工似的陪着她,守着她。
也许黑哥那边已经出动全部人马搜索他了,也许他将要面对天下大乱。但他不怕,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医院。
他一定被她传染了病原体。
早知道,在他躲进医院的那一天,就该杀了她的,否则哪来今天的烦恼?
他欠她的这条命,到底怎样才能还得清?
不用怕,严悔,你只要把她当成姐姐,只要把对姐姐的那份歉疚都弥补在她身上,你会获得解脱的。然后,你和她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他发怔的神情引来康柔翰的疑惑,她不看电视只看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他不说,她用猜的好了,“你在想你姐姐啊?”
严悔猛回头,紧紧地盯着她。不懂她为什么会提起他姐?
“是你说的啊!你姐和我一样,而且你那么熟悉系统性红斑狼疮这种病,所以我就猜,你姐也是得这种病去世的。”她还大胆地猜测,他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对她这么好。但她不会说破,给自己保留一点幻想,是她唯一能拥有的了。
电影太无聊,还不如听听现实生活里的故事,身边不就有一个嘛!康柔翰怎么会放弃?“你姐爱上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是混黑道的?他长得帅吗?有没有你英俊啊?说啊说啊!你快点告诉我啊!”
她的好奇心太重,这点会害死她的。严悔站起身,坐在地上太长时间,他的腿都麻了,“我该走了。”
他的确在这里待了太久,康柔翰决定把所有的疑惑留到下次见面,“那咱们下次什么时候见?你还欠我第三次约会,没忘吧?”
怎么会忘?他做出的承诺他绝不会忘,没等严悔答应她什么时候再见,病房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拉开了。
不见来人,先见一双涂了紫罗兰指甲油的手——严悔惊愕地发现阿粉带着帮里的弟兄们出现在病房的走廊上。
康柔翰的震惊决不在他之下,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黑帮人物大亮相,那种恐惧是用视觉效果做铺垫的。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女子,带着几许杀人的妖冶——康柔翰很不喜欢她那副样子,特别是她看着严悔的眼神。
康柔翰盯着她的同时,阿粉也在盯着她这个病人。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人勾去了阿悔的三魂六魄,现在看来,连个屁都不算。阿粉不屑地略过康柔翰,只关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