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黎无回这么说。
她攥紧手中绿格纹手帕。
明明没有用到,却也没有要还给邱一燃的意思。
然后——
她径直地走向邱一燃的车,坐上副驾驶,透过潮润车窗,隐隐约约地注视着她。
邱一燃对此毫无办法。
她静默地走过去,上车系上安全带之后,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别送我去医院。”
黎无回否决了她的提议。
邱一燃再次试图说服她,“但是你这样——”
“可今天是平安夜。”
黎无回打断了她,“我不想在医院度过。”
静静地望向她,声音在车外游离灯光中变得迷离而虚幻,
“现在你连这个要求都不可以帮我实现吗?”
那至少也不应该在这里度过,你应该在巴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邱一燃本该这么说。
但那一刻她看到黎无回的眼睛。
她很难说得清那其中有什么,或许是与日俱增的怨恨,或许是三年来无数次病后被她错失掉的孤立无援。
但无论是什么,她也很难再说得出这句话。
于是她垂了垂眼,轻声说,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黎无回摇了摇头,“一般到了这天你会做些什么?”
“我?”
邱一燃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我不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街上转悠,接客,送客,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不过节吗?”
“一般不过。”
邱一燃说,“没什么好过的。
更何况在这里,平安夜也不是什么人人都会过的节日。”
离开巴黎后有一段时日她记忆力变得极差,每天睁开眼甚至不记得到底在过哪一天,又怎么会有心思去过节日?
“那就这么做吧。”
黎无回突然说。
“什么?”
邱一燃的思绪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