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棹,眼里第一次崩裂出狠厉:“他们一辈子老实勤恳,安于现状,从来没有招惹谁,从来没有心存妄想。”
徐秀山被他的眼神震惊住。
许归棹抬起头,像一头野兽“这就是权利的诱惑?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徐秀山轻柔地捋着他的后背,安慰道,“许归棹,不要这样。”
“不要?”许归棹一下挥开徐秀山安抚他的手,“呵。。。他们在乎的,害怕失去的,那我就让他们全部失去。”
董华涛看着许归棹,失神。
徐秀山被他猛然挥开,没有生气。他宁愿许归棹把心里的怨气、愤怒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也不想让许归棹变成一个冷漠黑暗的人。
徐秀山对许归棹说:“逝者已逝,他们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想让自己的儿子依旧阳光、开心地度过后面的生活。”
许归棹紧紧地攥起拳头,一脸疑惑地问:“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坏人就该逍遥法外?”
徐秀山苦笑,“人已经入土为安,没有人证物证,定不了他们的罪,也没法把他们绳之以法。”
许归棹猩红的眼睛,“所以我爸爸就白死了,任由妈妈消失不见,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是吗?”
徐秀山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慢慢地计划。”
“不用了!”许归棹打断了徐秀山的话,“他们在乎什么,就从哪里开始吧。”
对于许牧一家,许归棹是知道的,他一直以为,他不去争不去抢,大家就会和睦相处,没曾想过,自己的乐天派,自己的不作为,却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去伤害自己的亲人,不是许牧,是自己的天真将父母推进了深渊。
一年了,他在瑞士待了一年,竟然被表面的和气和平静遮住了眼睛。
他的父母,在遥远的家乡,死在了他的天真里。
徐秀山说得对,这事要一步一步地计划,要仔仔细细地筹谋。没有实力的愤怒,只会自取其辱。
爸妈已经没有了,消失在还在等他康复的希望里。那就让那些人也死在希望里吧。
“也许你妈妈并没有死。”
许归棹猛地看向董华涛,徐秀山比许归棹更快地走到他面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董华涛目光深沉,看着徐秀山和许归棹。
徐秀山是他们的智囊,许归棹是徐秀山亲自考验最中意的许氏集团继承人,他对许归棹的拥护程度甚至超过了职业经理人和家族基金。
徐秀山跟他分析过许归棹,说他像是初升的朝阳,会带着许氏集团向更加人性化的方向发展,天真但懂谋略,乐观中带着谨慎,心怀感恩心有大善。
眼前的许归棹,只有愤怒和仇恨,他看不出天真和乐观,没找到谋略和大善,只看见这人要堕入黑暗。也许是想起了曾经资助的王一健。徐秀山不想再失去一个承载希望的年轻人。
董华涛:“小丁最后没有被安排到重要岗位上,而且,直到现在许牧父子一直在暗地里寻找他。”
当年替许牧父子做事的人都被安排到重要的岗位,唯独小丁做了这样一件大事,却消失了,而且一直被许牧父子暗地里寻找。
失去了一手培养的王一健,一度让董华涛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明面上站在许牧父子阵营,暗地里却受徐秀山的安排,其实是替老爷子办事。
王一健进去了,但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有时候董华涛感觉,自己实在是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为了许氏集团的归属,自己付出这样的代价,有意义吗?
许牧父子其实不属于许老爷子这一支。许老爷子年轻时被称作许老大,他的堂弟是许老二。上世纪六十年代赶着技术工人的潮流进入瑞士,许氏集团是许老大一点一点建立发展壮大的,许老二后来加入进来帮助堂兄。
瑞士
许老大刚开始创业时,一心奋斗想把公司走上正轨后,再把老婆和未曾见面的孩子接到瑞士。公司发展起来时,需要人手,许老二投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