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魏顺摇头,显得忧虑,说,“我就是担心,要是告诉了,他又得埋怨我害人了。”
提督府门外的雪花飞着,魏顺下了车,看见张启渊揣着袖子靠在墙边。
魏顺没来得及说话呢,张启渊就走过来了,告诉他:“我昨儿晚上值夜,回去换了身衣服就来了。”
魏顺问:“不睡觉啦?”
“我不困,”张启渊揉了揉眼睛,说,“夜巡的时候遇上了个疯子,追的时候被砖给砸了。”
魏顺:“疯子砸的你?”
张启渊:“那可不?疯子哪儿管你是谁啊?说跑就跑,说扔就扔,幸亏我躲开了,否则你只能看见横着的我了。”
“这么严重呢?”魏顺附和他。
他点头:“真的,我没骗你,差一点儿就砸着头了,我这肩膀到现在还是疼的。”
两人一起朝里边走,魏顺问:“要不要给你叫大夫啊?”
“不用,我早上换衣服的时候看了,青了一片,还行。”
“这还行?够皮实的你,”魏顺轻轻蹙眉,想了想,说,“去书房吧,我那儿有药,给你涂涂。”
“不用。”
“用,走吧,”魏顺很强硬,不拉他也不拽他,就是抬起眼睛上下盯他,带着点儿威慑,说,“不听话以后就别来我家了。”
“不是……”张启渊觉得他无理取闹,跟在他身后走,追着问,“我凭什么就得听你的啊?我又不是你手下。”
魏顺转过头,平静地警告:“闭嘴。”
张启渊:“欺负人你……”
雪天多好,外边冷,家里暖,还安静;俩人在前边走,徐目在后边跟着,被笑憋得胸口疼,他让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自己在院外头站着,嘱咐喜子拿把伞过来。
阴天光线不好,书房里,魏顺点了蜡,“咔哒”一声打开抽屉,找到了那个盛红花酒的瓶子,转过身对张启渊说:“你先坐,这儿有红花酒,给你涂。”
张启渊下意识捂肩膀,问:“谁给我涂?徐目给我涂?”
魏顺走过来,反问:“你想谁给你涂?”
“都行,要不让喜子来?我自己来也行。”
“可以,”魏顺坐下,把瓶子放在了圆桌上,说,“你自己涂吧,喜子手底下没轻重,还是别了,该弄疼你了。”
张启渊:“那我得脱了涂。”
“脱呗。”
得了魏顺的准许,张启渊倒没有不好意思,他站起来把外衣脱了,然后开始解里衣,低着头的时候还在跟魏顺描述:“你不知道,青了一片,中间都紫了,可疼死我了。”
“那你还逞强!”
“不是逞强,疼是疼,也受得住,我们家的人都是打仗的,中了箭都不怕,我要是叫唤,他们该嫌我窝囊了。”
门是关上的,屋里挺暖,张启渊把上衣脱光了,瞄了两眼自己的肩膀,问魏顺:“还行吧?应该没断。”
“挺青的。”